陸葦的家庭條件很一般,家裡除了一部座機外,她的父母並沒有手機。聽著手機裡傳出的規律的撥號音,陸葦不禁有些生自己的氣:連著和母親通了兩天的電話,她竟然沒想到和母親先要一個父親所住病房的電話。
弟弟平時住校不在家,看來她也隻能等母親回來再問了。
德國公交車一般都很準時,陸葦沒等多久,就遠遠看到開往市中心的公共汽車晃晃悠悠地從遠處朝她駛來。
她已經想好了,先去市裡的銀行給家裡彙1000歐,然後再問問母親給父親看病和給弟弟上學各需要多少錢。
她現在手裡有一份模特的工,還有餘薑海介紹的論文和槍手的活,情況比一周前貌似要好的多。但無論如何她都要先通過考試,然後儘快完成論文,拿到儘可能多的錢,這樣才能讓母親放心。
烏雲漸漸從天空的一邊翻滾著湧了上來,陽光漸漸被遮蔽。望著黑壓壓的雲層,陸葦的心變得煩躁起來。
董鏘鏘把一些較長的繩子截為兩段,又多做了一些繩套出來。
他又從旁邊的樹叢中撿出了兩根粗一些的樹枝,把多出來的繩子係成一個圈後牢牢地綁在木棍的一頭,做成一個套馬杆似的東西,做好以後遞給雷蘭亭:“試試。”
雷蘭亭看著他鼓搗鼓搗就弄出一個玩意,不禁豎起大拇指:“這玩意能不能逮豬先兩說,就你這個手工活我是服了。”
“彆貧了,趕緊試試,看看有什麼問題。”董鏘鏘邊說邊快速做起了第二根套馬杆。
雷蘭亭把套馬杆套在一棵小樹上,輕輕拉了拉,覺得很輕鬆,手上又稍微使了使勁,小樹立刻有彈性地被他拉到了一側,但繩套並沒有崩開或斷裂。
“看樣子沒問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豬)?”
“我想明白了,”董鏘鏘邊做邊說,“逮豬還是要主動。這次咱們換一種方法。”
“嗯,你說,我聽著呢。”
“咱們把豬食盆放在樹下,一會兒等豬開始吃誘餌的時候,你在樹上負責用套馬杆套住它的頭,把它的頭部拉起來。我在樹下負責把繩套送到它的每個豬蹄下,等套住它後,你再把它放下來。”
“它恐怕不會乖乖讓我把它的頭吊起來吧?”雷蘭亭對這個建議十分懷疑。
“咱們可以把豬食盆放高一些,當你把它的頭拉起來以後,它差不多還可以吃到,這樣它就不會特彆使勁的掙紮了。”
“你把繩套放到它蹄下或者套到它蹄子上會不會太凶險了?這畢竟是個大牲口啊,就算不咬你,踢你或撞你一下你也受不了吧?”
“通過這兩次(逮豬)我發現了一件事:豬吃東西時很專注。它應該不會太在意我的。”董鏘鏘緩了口氣,“就算有風險咱們也要試一試。萬一管用呢?”
餘薑海慢吞吞地轉過身,不動聲色地看著矮個男。
矮個男從火車頭上輕盈地跳到地上,餘薑海的身後立刻又閃出來一個人。
“我昨天說了,你今天要帶……”矮個男還沒說完,餘薑海立刻插話道:“我沒錢。”
“哼,不長記性。”矮個男使了個眼色,餘薑海馬上聽到身後有棍子掄過來的風聲。
他連忙彎腰躲到車輪處,同時把一頂扔在地上的黃色安全帽戴在了頭頂上。
一陣拳打腳踢後,矮個男扔下一個單詞:“明天。”然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