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客氣點。”黎俊峰用手叼住尚牛津的手腕,尚牛津不服輸地想要繼續抓住對方的衣領,但他的手勁沒有黎俊峰大,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黎俊峰緩緩捏著他的手腕把它從衣領處拉開。
尚劍橋見狀走上前一步,黎俊峰立即把尚牛津的手腕往旁邊一甩。雖然他不認識這哥倆也並不害怕跟他們打架,但他也不想無故就得罪人,更何況還是因為餘薑海而得罪人,於是半解釋半訴苦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也交了他250馬克。”
其實他一分錢沒掏,但尚家兄弟根本無法證實。
“餘薑海是怎麼跟你說的?”尚劍橋攔住作勢要往上再衝的尚牛津,低聲質問道。
黎俊峰想起上場前的一刻,餘薑海湊到他身邊,看著尚家兄弟練球的身影,平靜地命令他:“這次比賽你不要進球,也不要攔著對方進球。”
“啊?什麼?”聽到這話的黎俊峰微微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買了他們輸。”餘薑海朝尚家兄弟的方向努了下嘴,麵無表情道,“我會打手勢提醒你什麼時候該放水,什麼時候該假裝防守。”
“可這是為什麼呀?”黎俊峰不解地看了眼正積極練球的尚家兄弟,語氣裡充滿費解,“他們是欠你錢麼?還是得罪過你?大家都是苦哈哈來這兒留學的,你乾嘛這樣?”
“都沒有。”餘薑海的口氣淡淡的,“就是一塊送上門來的肥肉而已。”
黎俊峰徹底無語了。他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自詡也是有底線的人。他猶豫了一會兒,搖頭小聲道:“這事我做不了。”
“做不了?”餘薑海麵露譏諷之色,“你是說你踢不了假球嗎?好像你在馬丁路德大學可不是這樣的。”
黎俊峰沒料到餘薑海對自己的底細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他瞠目結舌了幾秒後,才辯解道:“我那次是跟外國人踢,跟你這次不一樣……”
“趕快進場吧。”餘薑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掙了錢少不了你的。”
見黎俊峰若有所思地發呆不說話,尚劍橋疑惑地跟弟弟對瞧了一眼,尚牛津立刻會意地上去猛推了一把黎俊峰:“彆裝死,我哥問你話呢。”
黎俊峰對這一下始料不及,被推得噔噔噔噔地往後錯了好幾步,摔坐在地上。
尚牛津剛要上前繼續盤問,就聽自己背後有人用德語問道:“誰在走廊裡?你們乾嘛的?”
兄弟倆急忙回頭,隻見一名身材壯碩的光頭男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你們在這裡乾嘛?”光頭男疑惑地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黎俊峰,又看了看尚家兄弟。
“我們剛踢完球,正要出去。”尚劍橋手指著黎俊峰道,“但他太累摔倒了。”
“不要在這停留,踢完了就趕快離開。”光頭男用不容分說的口吻說道,“如果你們不想被球迷打的話。”
尚家兄弟一左一右上前架起黎俊峰,在光頭男的指引下,三人走特殊通道快速離開了野球場。
三人後腳剛邁出野球場的後門,兄弟倆就把黎俊峰朝前一摜,黎俊峰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們這次輸了五百。”尚劍橋點著根煙叼在嘴上,“現在餘薑海跑了,你說這事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