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足吧,”董鏘鏘揶揄道,“要不是穆勒腦子不靈光在法庭上說漏了嘴,估計咱們一分錢都拿不到。你想想,如果真判咱們禁錮加毆打(穆勒),彆說拿錢了,判個幾年都是可能的。有錢拿就算是hayendg(美好的結局)了。”
“鼠目寸光。”雷蘭亭對董鏘鏘的態度嗤之以鼻,“這麼點兒錢就讓你對德國人感恩戴德了?這錢本來就是我們找到的,如果不是(穆勒)這孫子出爾反爾,我們還用打官司?要我說……”
“行了,都彆說了。”佟樂樂沒好氣地攔住兩人繼續鬥嘴,“咱們現在去哪兒?稅務局?”
“那什麼,我就不跟你們去了。”雷蘭亭指了指市區的方向,“剛才市裡有個勞動中介給我打電話,我得過去一趟。”
“那報稅的事?”佟樂樂看著雷蘭亭。
“這樣哈,樂樂,”雷蘭亭嘿嘿一笑,“下午你收到轉賬後先彆著急繳稅,不是還有丹麥克朗,挪威克朗這些外幣嗎?你先把收到的所有錢都換成馬克,然後按三等份分彆轉給我和老董,我倆自己單獨報稅就可以。”
“這個沒問題,我收到錢就第一時間告訴你們。”佟樂樂應道。
“得嘞。那我走了,你們倆問清楚了繳多少稅告訴我一聲就成。中午12點咱們在市中心見,我把藥給你。”雷蘭亭說完揮了揮手,朝著另一個車站走去。
“走吧,我陪你去稅務局,正好我還有其他事也想問問那的人呢。”董鏘鏘腦子裡已經在考慮自己公司繳稅的事了。
尚劍橋剛走進經濟係教學樓,還沒來得及走進教室,就聽身後有人高喊:“尚劍橋。”
他一扭頭,就看到黎俊峰晃著從遠處的自動售販機朝自己走來。
“喔,早。”尚劍橋沒料到會在學校裡碰到黎俊峰,微微有些詫異,但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隻是沒話找話道,“這麼巧?你也上這(門)課?”
“我?不,我不讀經濟,我讀物理的。”黎俊峰瞅了瞅身邊往來走動的學生有些多,頭一偏,示意道,“聊兩句。”
尚劍橋跟著他走到一個人少的角落:“說吧。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謝謝你,另外把昨晚的錢拿回來。不用多,咱們一人一半,1800馬克就可以。”
餘薑海昨晚說他丟了3000馬克,一半就該是1500馬克,黎俊峰想著尚劍橋昨晚還主動給他額外加了幾張鈔票,就又多報了一些。
“你說什麼?”尚劍橋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反問道,“什麼錢?”
黎俊峰愣住了,對尚劍橋的問題難以置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尚劍橋攤開手,聳了聳肩,“抱歉我馬上要上課了,失陪。”
尚劍橋說完轉身就要走,黎俊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尚劍橋不慌不忙地看了看黎俊峰抓著自己的手,又抬頭看了看黎俊峰身後的頭頂,平靜道:“這是大學,你頭頂有很多攝像頭,如果亂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黎俊峰沒料到尚劍橋竟會翻臉不認人,他壓抑著怒火鬆開了對方的手臂,口氣卻依然生硬:“昨晚你從餘薑海身上拿到的錢,咱們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