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鏘鏘輕敲了兩下門,門吱拗一聲開了。
佟樂樂開門的一瞬,飛快地衝裡屋使了個眼色,董鏘鏘會意地一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白宙宇低頭坐在沙發上,左手臂上方纏著一圈厚白紗布,好像樹結,紗布上殷著一小塊圓形血跡。董鏘鏘一時看不出來他是在沉思,還是在發呆。
聽到腳步聲,白宙宇沒抬頭,反而先歎了口氣。
“這是你包的?”董鏘鏘一邊落座一邊問身後的佟樂樂,“沒看出來你包紮的手法還挺專業的。”
“這是醫生包的,”佟樂樂沒好氣道,“我們剛從醫院回來。”
“我就說嘛,看著裡三層外三層的,”董鏘鏘故意調侃道,“一看就是專業人士(包的)。”
自打一進屋,董鏘鏘就察覺到屋裡有種壓抑的氣氛,這種氣氛讓他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於是故意打趣佟樂樂,借此緩和下氣氛。
佟樂樂努了努嘴,示意他趕緊問老白。
“老白啊,”董鏘鏘把音調放低,“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宙宇抬起頭,眼睛微紅,麵容沮喪:“我們……分手了。”
董鏘鏘抬頭看了眼佟樂樂,佟樂樂用眼神告訴董鏘鏘,她也一無所知。
“她不是一直想和你分手嗎?”董鏘鏘試探著問道,“可你的手臂怎麼受傷的?”
白宙宇黯然道:“今早我去宿舍樓下的洗衣房裡洗衣服,在樓梯間碰到一個德國女同學,正巧她剛通過考試,我就順嘴多問了幾句,哪知一回到宿舍,華菱就說我……”
白宙宇沒繼續說下去,但董鏘鏘和佟樂樂大概猜到了接下來的內容。
“這難道不是很小的一件事嗎?”董鏘鏘疑惑道,“你跟她好好解釋一下不就沒事了嗎?”
白宙宇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以為是這樣,哪知沒說兩句她就火了,還順手抄起一個紅酒瓶威脅我。結果酒瓶不小心磕到冰箱撞碎了。我想去把她手裡的碎酒瓶拿下來,結果被她誤會。兩人這麼一搶,我的手臂就成這樣了。”
董鏘鏘心想這事老白肯定不會報警,繼續問道:“然後呢?”
白宙宇低頭沒吭聲,佟樂樂看著董鏘鏘,小聲接話道:“華菱把他的行李箱扔到外麵了,衣服和書掉得滿地都是,剛才是我幫著他收拾的。”
“她這麼霸道?”董鏘鏘吃了一驚。
“宿舍是以華菱的名義申請的,老白的宿舍在兩人好了以後就退掉了。”佟樂樂輕聲解釋道。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董鏘鏘看著白宙宇,皺眉問道。
“我……”白宙宇抬頭看了看佟樂樂,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