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補償她?”餘薑海左右晃了晃腦袋。他的頭頂中央已經禿了,但四周還有幾縷長發。他這麼一晃,本來趴在頭頂四周的幾根長發頓時飄逸地飛揚起來,“簡直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有人慢跑著從兩人身旁經過,董鏘鏘沒說話,冷冷地看著餘薑海的表演。
“我是給她介紹過工作,可不是什麼去替彆人考試,而是去德國商業銀行當保潔員。我之所以不願承認(這事)是因為我沒介紹成功,傳出去對我的聲譽有影響,但我不欠她的。至於她是怎麼摻和進去你說的那事的,我沒興趣也沒時間去細究。”餘薑海咬牙切齒道,“我還明白告訴你,我手裡有陸葦的親筆信,可以證明她的所作所為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如果管不好你這張破嘴到處瞎嗶嗶,可彆怪我不客氣。我雖然好說話,但要是有人想在我頭上拉屎,門兒都沒有。”
之前陸葦隻告訴董鏘鏘她收到了餘薑海800馬克的事,但並沒提什麼親筆信,董鏘鏘不知道親筆信到底是什麼內容,不免有些躊躇。
見董鏘鏘沉默,餘薑海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他得意地用手背輕輕撣了撣衣服,眼皮上翻,語氣輕挑:“不過你這麼緊張她的事,該不會是你們倆已經……那什麼了吧?”
“你胡說什麼?”董鏘鏘眉毛一挑,往前湊了一步,“嘴巴放乾淨點兒!”
“呦呦,說中心事,惱羞成怒!”餘薑海大嘴一咧,繼續挑釁道。
董鏘鏘猛地踏前一步,居高臨下,左手一把揪住餘薑海的脖領子,右手不自覺地攥成一個拳。
餘薑海沒想到董鏘鏘敢動手,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眉宇間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
就在這時,一輛車尾插著彩旗的兒童自行車吱吱扭扭地停在兩人身旁,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望向騎者,就見一個被頭盔、護手、護肘、護膝全副武裝的小騎手奶聲奶氣地扭頭衝身後問道:“媽媽,他們在乾什麼?”
董鏘鏘一愣,急忙鬆開抓著餘薑海脖領子的手。
餘薑海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獰笑道:“董少要是時間多,還是想想怎麼趕緊弄份a證書吧。預科考試的報名馬上就結束了,彆整天鹹吃蘿卜淡操心的,到最後自己連個預科都上不了,那傳出去多沒麵子啊。是不是?”
小騎手的媽媽這時騎著一輛自行車停在兩人身旁,看了眼古怪的兩個人,衝小騎手說了幾句,小騎手聳了聳肩膀,再次啟程。
小騎手騎出去幾米後,回頭又望了眼董鏘鏘和餘薑海,然後扭過頭,飛快地向前騎去。
董鏘鏘沒料到餘薑海會知道自己考預科和申請a的事,心下詫異,喝問道:“你聽誰說的?”
餘薑海好像沒聽見他的話,冷笑著轉過身。就在他轉身後的一刹那,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黑雲。他噴著唾沫星子狠狠地呸了一聲,大搖大擺地朝著體育場走去。
董鏘鏘剛要追上去再問,他的手機高聲響了起來。
跟雷蘭亭約定的時間到了。
董鏘鏘隻能無奈地轉身朝體育場的口跑去,而這時口早已擠滿了人。董鏘鏘雖然有身高優勢,但還是沒在人群中發現雷蘭亭的身影,他焦急地在人群中來回走動,差點因為碰撞跟幾個球迷打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雷蘭亭並沒有現身。就在董鏘鏘準備打電話時,人群中伸出一隻胳膊從側麵拉住了他的手臂,隻聽有人說道:“哎,你不是在奧斯納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正是端木。
董鏘鏘一邊繼續四處張望一邊心不在焉地反問道:“你看見雷蘭亭了嗎?”
“雷蘭亭?”端木打開自己的背包,“他也來了嗎?”
“對,你幫我找他。”
“喏,這是約翰遜給你的支票,收好。”端木把一張紙塞到董鏘鏘的手裡,“我就不陪你找了,比賽馬上開始了。”說完他擺擺手,擠在人群中進了體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