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鏘鏘上次帶團去漢堡的墮落大街時,男團員們進街沒多久就作鳥獸散,害得他一頓好找,還誤入嬌屋。這次他特彆申明了紀律,免得出差錯,畢竟在德國他還有些許的主場優勢,米蘭人生地不熟又魚龍混雜,就算有老白也不見得能擺得平方方麵麵。
可能是白天遇到的事太多給眾人帶來了強烈的不安感,跟上次的漢堡團不同,眾人在一片鶯歌燕舞中一直聚攏前進,不時發出竊竊私語聲和會意且克製的笑聲,雖個彆人偶爾出隊,但隊形整體保持的還不錯,這讓董鏘鏘產生一種母雞帶小雞過街的錯覺。
碰到看起來中意的地方,眾人就會推舉老白進去幫忙詢價和砍價,再交頭接耳議論一番,儼然在菜市場裡買菜。每到這個時候,董鏘鏘和雷蘭亭就一頭一尾守住眾人,也防止有不懷好意的人尋釁滋事。
左挑右選一番後,眾人最終分彆進了兩家相鄰不遠的場所,一個是以跳鋼管舞為主的酒吧,還有一個就是徹頭徹尾的青樓。
老白主動選擇跟一撥人進酒吧,但董鏘鏘擔心青樓裡會出意外,希望老白能在青樓外隨時接應眾人,雷蘭亭看起來左顧右盼,顯得心事不寧,並未主動接話,最後董鏘鏘選擇了酒吧。
酒吧裡光線昏暗,雖然說不上烏煙瘴氣但空氣也絕對好不到哪兒去。場地很大,設施雖然不新但也絕不陳舊,有很多固定的大桌,有的是木桌,還有的是不鏽鋼桌,不同膚色、年輕漂亮的女郎正在不同的桌上展示窈窕的身姿。遠處甚至還有座小型t台,不過那上麵一個人都沒有。
董鏘鏘對這種場所並不陌生,他的女房東薩沙就是職業跳這個的。相對青樓他對鋼管舞酒吧的心理障礙還少些,畢竟不抵觸是一回事,坐在裡麵就是另一回事了。上次進安妮塔的房間讓他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會臉紅心跳,他也擔心自己意誌不夠堅定,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就不好了。
董鏘鏘把老白告訴他的給舞女小費的注意事宜鸚鵡學舌地轉述給了男團員們後就識趣地閃到了一旁的角落,老白告訴他這種時候客人都會忌諱有人盯梢自己,事實也如老白所料,男團員們迅速分散,各自選桌,一個紮堆的都沒有。
酒吧裡都是男人,不光是遊客,看樣貌還有很多本地人,他們有的紅光滿麵,舉著酒杯高談闊論,有的神采飛揚,還有的隻是長久地凝視著桌上的舞女,沉默地喝著杯中酒,不時甩出一兩張皺皺巴巴的鈔票到桌上。
一般舞女出場跳的曲子都不長,平均一曲不到兩分鐘就結束了,當然舞女和看客都是醉翁之意不在舞,舞女們會在舞蹈間歇收錢。有的看客出手闊綽,有的就很吝嗇,見對方收錢就馬上端著酒杯換到其他桌,碰到這種情況,舞女就很懈怠,跳的也不賣力,不斷惡性循環,桌旁的看客就更少了。
辣眼睛畫麵的視覺衝擊力很猛,董鏘鏘生性靦腆,看了一曲便不好意思再看。正準備去外麵抽根煙透透氣,杜藍的電話不期而至。
“你乾嘛呢?”手機的音質很好,杜藍的聽力很敏銳,“舞曲這麼動感,你是不是在米蘭呆的都樂不思蜀了?”
“嘿嘿,”董鏘鏘讓杜藍說的很不好意思,“你等會兒哈,裡麵太吵,我去外麵跟你說。”
街麵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董鏘鏘剛走出酒吧門,就看老白坐在車裡朝他招手,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我跟老白他們在米蘭的墮落大街,”董鏘鏘拉開車門貓腰鑽了進去。
老白沒開發動機,車裡沒暖氣,寒風跟著董鏘鏘呼呼地灌進了車,董鏘鏘不自覺地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你這次跟老白一起去的米蘭?”杜藍似乎很詫異。
“是啊,他比我們都熟,肯定要請他當導遊的。”
“哦,那……墮落大街也是他帶你們去的?”杜藍的聲音有些緊張。
“當然了,我和雷蘭亭都不認識道兒。”董鏘鏘不解,“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杜藍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彆想多了,這裡真沒什麼。”意識到話題的走向不對,董鏘鏘馬上岔開道,“今天下午我們的車讓人砸了。”
“人受傷了麼?丟東西了麼?”
“都沒有,也算幸運吧。”
“意大利的治安差在整個歐洲都是數一數二的,當然南邊的西班牙,葡萄牙和希臘更差,你們一定得注意安全。”杜藍歎了口氣。
“我也發現了,跟意大利比,德國治安就是天堂。”董鏘鏘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