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李雷之前的關係一般,他也不知對方冷不丁聯係他到底是因為什麼。
“副班長好。”董鏘鏘沒有直呼其名,而是用李雷大學時的職務來稱呼他,主要是為了用禮貌拉開兩人的距離,“有何指示?”
“聽說你也去德國了?”李雷似乎並沒在意董鏘鏘的用詞,直截了當地問道,“哦,我是聽你爸媽說的。”
董鏘鏘知道自己的父母絕對不是那種逢人便主動說“我兒子出國學習,將來有大出息”的人,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李雷主動問自己的父母要了自己的手機號。
“哦,去年5月。”董鏘鏘淡淡回道,他估計李雷也早就知道自己來德國的具體時間了。
果不其然,他剛說完,李雷就在電話那頭“嘿嘿”一笑:“我比你早大半年出去的,去年11月回國的。”
董鏘鏘對這個同窗既沒好感也沒好奇,完全是出於禮貌而敷衍兩人的談話,但對方似乎跟他截然相反,董鏘鏘不積極的回答並沒打擊到李雷刨根問底的興致,他旁敲側擊地又問道:“那你現在在哪個大學?東德還是西德?”
“漢諾威,西德。”董鏘鏘的每個答案都很簡短,他不想給對方留下什麼追問的窗口,希望對方能從簡短的答案中聽出話外音而主動掛斷電話,畢竟他要是主動掛電話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要是西德還不錯,之前很多人都是先去東德落腳的。”李雷的口氣裡似乎有一絲失望,“我當時就是先去的……”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李雷馬上閉上嘴,但董鏘鏘好像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一樣,既沒熱情探究他未說完的話,也沒其他什麼表示,如果有人這時在李雷旁邊看他打電話,還會以為他在自言自語。
李雷很快找到了新話題:“漢諾威大學怎麼樣?”
“不錯,挺好。”董鏘鏘的回答還是沒超過五個字。
“你是不是在圖書館?”李雷對董鏘鏘的謹言終於起了疑心,卻沒往他不願跟自己說話的方向想,而是認為他講話不方便。
“嗯,是。”董鏘鏘順坡下驢。
“那我長話短說,”李雷終於切入主題,“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個事想問你。”
“問吧。”
“申請你這個漢諾威大學要as證書麼?”李雷吞吞吐吐地蹦出一句。
“需要。”
“那你有as證書了?”
“有。”
“你怎麼弄到的?”李雷聽起來很吃驚。
“直接把個人材料和申請大學的公證材料寄回北京的as審核部,等收到證書後再申請大學。”董鏘鏘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在德國把材料寄回北京,然後他們就把證書寄給你了啊?”雖然李雷懷疑董鏘鏘有吹牛的成分,但董鏘鏘毫不遲疑的回答又不像是臨時能編出來的能自圓其說的瞎話。
“當時我是這樣的。”董鏘鏘說完又想起董父打飛的過來給他送證書的事,眼角忽然有些濕潤。
“那現在呢?”李雷迫不及待地追問道,“現在從德國郵寄材料去審核部還可以拿到證書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董鏘鏘對李雷舍近求遠的行為感到迷惑,“你不是在北京嗎?你直接給北京as的工作人員打電話問問不就得了?或者你直接上門當麵投遞多穩呀。”
“我……”李雷一時語塞,“我想先跟你打聽清楚了再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