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此時已支撐著歪坐起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冷眼巡視著包圍他和董鏘鏘的人。“你們就是一群人渣!”老白用手點指,一臉鄙夷。
董鏘鏘鐵塔一樣站在他身後,全神貫注地提防著隨時會衝上來的人。
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中除了第一層是黑臉漢子一般的麵目可憎之徒,第二層第三層還有很多麵黃肌瘦、一臉愁容的女人。
他很困惑,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剛才看見閃光了,是你拍的麼?”老白往地上吐了口血水,“不錯,反應很快嘛。”
“嗯,小賀應該拍到了。”董鏘鏘答道,“是雷蘭亭想到的,不是我。”
“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要管這事麼?”老白自問自答道,“因為之前漢諾威也有過這種人渣的遊行,而那次我竟然蠢的跟頭豬一樣隻是事不關己遠遠地躲開。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有個讀博的女留學生勇敢地站出來斥責他們,結果後來被他們推下了火車站台,而火車就在幾十米外……”
“後來呢?人抓到了麼?”董鏘鏘極為震驚。
“當時德國的火車站台上都沒裝監控,有目擊證人看到了歹徒們的模樣,但最後因證據不足嫌犯被無罪釋放,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老白的表情似乎很動容。
董鏘鏘忍不住扼腕長歎。
“所以你時刻要記住,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咱們都是中國人,堅定支持祖國統一、領土完整,堅守對祖國的忠誠是咱們的義務和原則。”老白拉著董鏘鏘的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雖然麵對這些人渣應該保持最大的冷靜和克製,不能提倡暴力,但也不能由著對方隨便打。忍不可忍時就無需再忍,他們要打,咱們就奉陪到底!站直了,彆趴下!”
董鏘鏘瞄了眼老白嘴角的血跡,恍然大悟:“所以剛才你是故意激對方先動手?難怪雷蘭亭不讓我第一時間上來幫忙。”
“你知道德國警察都是死腦筋,所以咱們對付人渣得講策略,既要教訓他們又不能吃官司。現在這裡這麼多人都看見我挨了打,他們再敢動手,咱們就反擊,說自衛警察肯定會信。而且打架你也不用怕,彆看他們人多,但都是一幫烏合之眾,鼠輩而已,不足為懼。”雖然剛被對方教訓了一頓,嘴角的血跡還未乾,但老白說話時鎮定自若,臉上全無懼色。
“我隻是奇怪,”董鏘鏘環視四周,“他們到現在都沒一擁而上群毆咱倆,難道說他們還在等什麼麼?”
“我猜是因為他。”老白朝依舊趴在地上的黑臉漢子努了努嘴,“你的腳現在離他的腦袋也就30厘米,這些人剛才可都親眼目睹了你是如何一腳‘秒殺’他的,一旦你狗急跳牆,衝他腦袋再補一腳,雖然踢不死,他的腦袋恐怕也吃不消,正所謂投鼠忌器,他已經成了你的人質。再者他們多少都有些忌憚你,雖然氣憤,卻誰都不想當第一個出手攻擊你的人,所以雖然圍著的人多,但卻無人貿然率先出手,都在等著下山摘桃。”
聽完老白的分析,董鏘鏘用目光又警告了一遍眾人。在他眼中,這群凶徒好似圍欄後紅著眼噴著粗氣的鬥牛,雖然張牙舞爪樣子嚇人,但對鬥牛士卻無可奈何。
就在他和老白想對策如何衝出包圍圈時,就聽人群外有人高喊:“董鏘鏘!警察馬上就到!我們都好!你倆小心!我這就去幫你喊人!”
正是雷蘭亭的聲音。
雷蘭亭的喊話讓董鏘鏘哭笑不得,不過聽到女生們沒事還是讓他寬心不少,正想回喊一句讓雷蘭亭也放心,就見一個火球“劈開”人群朝自己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