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董鏘鏘看了眼來電人的名字便拿起手機再次走遠,“我本來還想晚上再打給你呢。”
“哈哈,我等不及了,”杜藍在電話那頭快言快語問道,“今天還順利麼?有沒有什麼波折或趣事?”
董鏘鏘依次從一早的雨中舞獅講起,再到中午的演講,下午的雙主題展及異常火爆的萬福美食,最後落到正在進行的複盤上,杜藍專心致誌地聽著,沒有打斷董鏘鏘的敘述。
“今天我覺得基本還算順利吧。”董鏘鏘略一斟酌,“如果跟德國學分一樣,最高一分,最低五分,我覺得第一天可以打三分吧。”
“這麼嚴格啊?”杜藍不解,
“演講不好麼?兩個展覽和美食也都打動了人心,就算拿不到最高分,兩分也應該沒問題吧?”
“很多細節還有進一步提升的空間,也激勵自己做得更好唄。”董鏘鏘解釋道。
“你還真是個完美主義者。”杜藍話鋒一轉,“對了,你剛才說演講時陸葦不僅現身,還幫著一起回答問題,那她後來找你解釋假期中文班那次的假證明問題了麼?”杜藍之前聽董鏘鏘提過一嘴,知道董和馮因為陸鬨得有些不愉快。
“她沒找我,下午亂七八糟的事多,我也沒時間再找她,但我跟馮衝說我不知道她會出現,如果看到她,我會讓她自己和馮衝去解釋,我就不摻和了。”
“這樣最好,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對你是最沒意義的。”杜藍突然換成羨慕的語氣,“其實我特彆羨慕你有這樣的機會參與這種活動,雖然籌備過程很繁複很辛苦,與其他人比浪費了不少學習時間,還沒什麼收入,甚至費力不討好,但這樣的生活我認為才是留學的意義之一,而不是像我一樣每天大學、圖書館和家三點一線這麼單調,哎,鄭春花是個人物,我們這兒就沒這麼有領導力的女性。”
“鄭春花確實厲害,但如果你們那邊現在沒這種人,你又有興趣,就自己來唄。”董鏘鏘鼓勵道,“你有能力的,我看好你。我們這次的經驗和用到的合作方我都能對接給你。哦不對,媒體除外。”
“哈哈,我就那麼一說,你彆當真,我可不像鄭春花那樣已經搞定了學業,這學期我吃一塹長一智,一定得避免上學期那種掛科再發生,為了上課我把所有旅遊團都推了,當然因為非典本來也沒什麼團了,我就想抓緊畢業,等寫畢業論文時也許我就有時間弄這些事了,到時我再和你請教。”
“雷蘭亭看到老白住進來後,跟我說他也想搬進來,下午我看到他和房東在中國周的會場交談,還以為他如願了,結果剛才他打來電話,說被我的房東拒絕了,還想讓我幫著再說和說和。”
“你怎麼說?又大包大攬了?”
“如果他生活上確有難處,那我肯定義不容辭,但他沒什麼正事兒,所以我覺得這次就算了。”董鏘鏘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把雷蘭亭為了躲賀鴦錦才想住進來的事端出來。
杜藍對董鏘鏘的做法感到滿意,就沒再關心這個話題:“行吧,我關心的都問完了,你趕緊回去跟大家繼續複盤吧,我也回圖書館繼續看書了。”
“好,等不忙時我去找你,”董鏘鏘耍賴道,“來,親一個,大功告成。”
隔空接吻讓身處異地的兩顆疲憊的心都得到了暫時的放鬆。
等董鏘鏘再回到討論區,大家已經在鄭春花的帶領下把意見分門彆類整理好,又相互鼓勵了幾句,當天的複盤便告結束。
董鏘鏘和其他人一一道彆,正準備回圖書館繼續複習,鄭春花叫住他:“有件事問你。”
“你說。”
“今天演講碰到的情況要不要向孫濤彙報下?”
董鏘鏘略一思忖:“我覺得不用,孫濤平時工作也忙,等最後順利閉幕了再找時間跟他彙報吧。”
“也好,”鄭春花看起來似乎很是擔憂,“就是不知電視裡會怎麼播,記者們又會如何報道今天的事。”
“這些咱們無法預測,隻能順其自然,見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