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沒看見張北眼裡的凶光,張景舟笑著一指沙發前的電視機,
“看看這個,你覺得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張北完全不想抬眼看,因為上麵就是他在操場時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周彙陽那裡的攝像頭拍的。
雖然早就有猜想準備,可這玩意真到了眼前,還是讓張北額頭青筋直跳。
瞬間關了電視機聲音,他深吸氣悶悶道:
“能乾什麼,合理詢問一個知情的笨蛋學生相關情況唄。”
都在這上了一周的相關課程,張北看著環境就有點條件反射,主動解釋答案道:
“正常而言,學生在麵對這類情況下的詢問時,說謊的地方會變得很少,特彆在不是自己的問題時。”
這些詢問手段和內容對於任意一個學生來說,都絕對沒有問題。前提是他真的隻是一個學生。
“而且他還指出了有攝像頭錄像,這既是表示坦誠,也是隱晦的施加了壓力,可以儘量保證我說的話更具有可信度,讓我下意識的謹慎,可以為自己的話負責。”
至於為什麼想接觸卻隻挑他,卻不聯係故意暴露出來的其他族人,當然是因為——
【你覺得是找老油條談話可以得到的真切消息多,】
【還是找一個天真單純,沒有劣跡,痕跡又清晰的學生所能透露出的信息多?】
“沒錯,”張景舟笑了笑:“就是在欺負你這個有道德的小孩子。”
“……也不能這麼,”
張北一頓,扯出個笑轉而道:
“唉,反正我又不想對抗,本來也就該是突破口嘛,各方麵都是這樣。”
家裡終究要入世,全是老練狠辣的人反而會讓人害怕警惕的。
“反正我弱,不如成為交流大使,被兩邊保護。”
張景舟笑著點頭:“長進了。”
“但無論如何,家裡是不會讓你有反轉等事情發生的,即使是外部,我們也會順理成章的過渡,你不要多想,也需要習慣你的身份。”
張景舟說著看了眼其他人,幾人頓時悄悄起身,隻剩下張勝連慢慢走到張北旁邊坐下。
疑惑看了眼張勝連看似平淡實則緊繃的臉,張北直覺他被罵了。
而下一秒,張景舟變得有些嚴肅的聲音響起:
“上次你讓連二幫忙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覺得你有做錯嗎?”
再而衰三而竭,張北心裡原本的氣勁瞬間一乾二淨,
沉默了一會,張北點了下頭,
可頭剛低,就張景舟輕敲了一記。
“這麼苦大仇深的逼自己認錯,難不難受?”
“嘶——,”張北忍不住捂頭。
“你真的覺得你錯了嗎?”
張北沉默了一會,輕聲道:“物種不同,而且那時還有執法者再旁,我卻還是心軟擅自乾涉了不該管的事,沒顧及後果,未來被發現肯定會拖家族下水。”
聞言,張景舟表情變得很難受,他一搖三擺頭,又狠狠瞪了眼一邊張勝連,
“連二,彆忘了你欠我一個乖乖仔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