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高牆上的人互相扭頭看了看,不知扭頭交流了什麼,一邊搖頭擺手,一邊高喊著遙遙指向了村側某個方向。
隱約猜出對方是想自己去更遠的村莊,可是自己哪裡有這個體力背著張六六跑那麼遠的來回?
他隻得繼續高喊,希翼村裡的人能幫個忙,願意給份人情:
“隻需要待一小會,上完藥我馬上就走!”
“真的就隻借用一下,用完就走!我付報酬的,真的!你們要什麼可以提!”
……
無論張北怎麼說,上麵的人也隻是皺眉,一副煩躁搖頭的樣子,到後麵甚至不再和他對話。
在他快要絕望,考慮下跪有沒有可能有用時,土牆上突然用麻繩垂下了一隻木桶,桶裡乘有一個瓢把一個,一份碳筆畫著指向其他村的破布及兩大包包好的草藥,藥紙包上歪歪扭扭畫著小人拿東西捶桶(?)和包棍子的畫。
大致猜明白了上麵這些人的意思,張北不再強求。
朝土圍牆上的人抱拳鞠躬,他抓緊時間拿起木盆等東西,重新背起張六六就走。
剛把人背上身,他突然聽見了一句極輕的含糊音:
“首領……”。
忍不住勾唇,張北陡然放鬆:
“哥,快彆說話了,再睡會吧,我一會就給你治傷。”
“等好了,你非得給我解釋清楚,你到底怎麼弄出的這身傷!”
話音落下,他沒再聽見有回話,張北卻還是忍不住想笑,不知為什麼渾身上下都特彆興奮。
他加快步伐回到河岸,本想就近鑽小樹林蹭蹭那兩具妖屍,卻發現河麵上起了霧。
太陽都隻是偏西還沒落山,哪裡能突然起這麼濃的河霧?張北直覺就是河裡那兩具屍體又在作妖。
沒空管對麵隱約傳來的聽不懂的凶狠叫罵聲,抹了把頭上已經如雨下的汗水,在心裡苦笑發誓回去繼續加練,張北乾脆不再渡河拿包裹,直接將人背到附近林子一處內中較乾燥無草的樹蔭下,又抱回河岸邊的古屍便開始鋪鮫紗。
一匹鮫紗足有十幾米,又不染塵埃不沾水火,簡直好用極了。在他這甚至還開發出了個新功能,火化收屍。
隻要圍得好,兩塊高濃縮固體燃料下去,保準一粒骨灰都跑不掉。
最後兩匹鮫紗,一隻當了張六六床墊,一隻做了古屍的火化場兼骨灰袋,張北自嘲自己此行也算大有收獲功德圓滿。
把包裡的微型儲水器微斜瓶口橫綁在木桶上讓它不斷倒出水,就著屍體的熊熊火光,張北抽劍在那火上烤了烤,開始給張六六喂藥動手術。
割開皮肉取出那烏黑的三叉箭鏃時還好,張六六沒一點動靜,可清理邊沿壞死腐肉時,張北立刻看見張六六手猛然攥緊。
“……,”側頭看著張六六麵上完全不變的冷峻麵龐,張北默不作聲的在他兩隻手上塞了兩截粗木棍加地圖破布。
他沒帶指甲刀,麻醉藥也隻有玻璃藥瓶,沒找到針頭。
……
專心刮完腐肉,看著鮮紅血液總算流出,張北鬆口氣,灑上金瘡藥止血包紮,這時他側過頭,才發現自己動作原來這麼快——旁邊燒屍的大火此時還沒停止。
看著已經有小半桶的清水,張北立刻把人扶起,開始演練在心裡模擬了無數遍的下一步,就在這時,閉著眼的張六六突然伸手摸了下他眼睛。
張北一愣,就見對方手已經自然收回。
回過神,他大怒:“想什麼呢!朕這次好的很,沒哭!!一點都沒有!!!”
點點頭,張六六又一次伸手指向他身後:
“有東西在靠近。”
張?隻聽到骨頭焚燒聲?耳力勉強比正常人好些?北一抓劍柄驟然回頭。
隻見兩名一身濕漉漉布衣,腰間似乎彆著盒子炮,低垂頭顱,通身一股死氣的中年男人在拖著什麼東西慢慢吞吞的僵硬走來。
在他們身後,還跟有兩名他認識的白衣‘老熟屍’。
……
把張六六擋在身後,張北看著這居然還多了一倍的屍體在不斷靠近,隻覺得額頭青筋都在一突突的跳:
拔劍插劍也要時間,劍內自存的能量也不是無窮儘,而且用了這麼多次,他也逐漸清楚,除了自帶的範圍殺傷,這劍出鞘那瞬真正的劍芒隻有兩條,這也是南姐她們評價攻擊尚可但有限的原因。——對於她們而言,第一次可能因為夾在範圍攻擊裡的殺招而吃虧,但隻要躲過,第二次第三次很輕易就能躲過並近身。
好在,它們似乎不是想來打架找死的。
在張北警惕目光下,前麵兩具褲子被解了繩子鬆鬆垮垮的男屍稍一靠近火堆便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隨後在不斷靠近中轟然倒地,露出了身後拖著的刀和包裹,包裹上頂穩穩放著的塑料袋和裡麵的煙塊異常顯眼。
看著就在邊上遠遠站著,完全不靠近的兩具白衣女屍不斷抬手指包裹,張北懂了。
這是想蹭火燒出煙氣,又不敢靠近火。
而麵前一看就是新死的這兩具屍體身份……看著兩具五大三粗,又是皮毛護腕,又是牙項鏈,有刀又有槍,死了都一臉匪氣的壯漢屍體,張北覺得答案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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