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玲根據吳釗提供的訊息,決定先找到那個名為石井三郎,人稱大石的人。在她看來,石井三郎即使不是殺害章紫城的人,跟這起案件也有密切的關係。因此,她決定圍繞石井三郎,展開詳細的調查。
她是從那位名叫和夫的男人那裡聽說石井三郎信息的。和夫和石井三郎似乎很熟悉,和夫這個人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確是個十分有正義感、三觀正的年輕人,十分靠譜。於是,耿玲這回直接向和夫坦白了自己私家偵探的身份,並希望他能夠提供有關石井三郎的一些詳細信息。
和夫聽說耿玲的身份後,多少有點驚訝。他驚訝的點在於,一位年輕的女子擔任私家偵探,並且是自己開偵探事務所,這在日本還是比較少見的。他欽佩耿玲的勇氣,也從和子那裡聽說了那位中國女生章紫城的死訊,決定幫助耿玲。
“石井三郎這個人,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壞人,但絕不是個好人。我覺得他不像是綁架那位小姐的男人,他是不敢做殺人的事情的。不過,你要說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上了賊船,淪為幫凶。我覺得是有可能的。即使那小子知道凶手是誰。可是,隻要凶手威脅了他,他就絕對不敢透露半個字。那小子就是那樣的人。”和夫在提及石井三郎的時候,是這麼描述這個人的為人的。
據和夫講述,石井三郎這個人十分不靠譜,他做什麼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而且特彆喜歡乾一些投機取巧的事情。他的腦子並不靈光,無論是賭博也好,還是乾其他事情也好,都是被誆騙的角色。據說他還希望加入暴力團夥,可是人家並沒有要他。他始終是一個四處流浪的小流氓一般的人。
“即使這樣,他還是有一個很大的優點的,就是擅長討女人歡心。不過,這也給他招惹了不少麻煩。”和夫這麼說著。
據他所說,石井三郎十分喜歡拈花惹草,他在事業上不順,就希望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很多條件不錯的良家女子,都被他所吸引。可是當人家真正跟他處朋友的時候,他卻如同兒戲一般,總是令人傷心。他習慣於從那些女人身上撈點小錢,然後就把人家拋棄。可即使這樣,還是有很多女人前仆後繼,落入他的溫柔陷阱,估計是他甜言蜜語的本領著實了得。
和夫表示,石井三郎擁有一個相伴多年的女友,名為鬆阪幸子,而他本人也曾親眼目睹過這位佳人的風采。那幸子生得一副傾國傾城之貌,令人見之難忘。更巧的是,聽聞她與石井三郎乃是同鄉之人,皆來自於長野縣。如今,幸子已在繁華的東京打拚多年,並就職於東京的一家規模較小的公司,擔任著文員一職。
在和夫看來,幸子是個正經女人,對石井三郎情真意切、一往情深。石井三郎在商業街租賃房屋時,大多數時候的租金是由幸子承擔的。商業街的人對幸子都有著比較深刻的印象,石井三郎還在商業街的時候,他們經常看到幸子出入石井三郎的租住地,時常買一些菜和生活用品,應該是照顧石井。據鈴蘭酒吧的女老板說,幸子的酒量也非常好,她時常在工作之餘和石井三郎結伴光顧鈴蘭酒吧。
可是,當耿玲將警方根據石原圭女友描述畫的石井三郎的女友的畫像給和夫辨認的時候,和夫卻明確表示那女子不是幸子。“畫像上的女子雖然漂亮,但和幸子的氣質完全不同呢。畫像上的女子很像是位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呢。而幸子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和夫這麼描述。
不過,據和夫所言,石井三郎在東京,起碼在商業街的這些年,沒有老家的親戚朋友來找過他。他似乎孑然一身,隻有幸子陪著他。
在告彆和夫之後,耿玲又來到了鈴蘭酒吧。她想從酒吧的酒保或者女老板那裡套出些信息。當她把石井三郎的照片給酒吧酒保辨認的時候,那位帥氣的酒保頗為不屑地說道:“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過他了。這個石井是被警察通緝的那個人吧。幾天前,可不止一波警察來詢問他的信息呢。他算攤上事了,涉及兩樁謀殺案呢。”
據酒保說,一波警察是來詢問他與他的女朋友幸子關係的。來調查的警察出示了幸子的照片,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鬆阪幸子沒錯。警察說他們正在調查一名在東京公寓裡遇害的女性的身份。
“如果是幸子,那也太可怕了。凶殺案發生在自己認識的人身上,怎麼想都覺得恐怖。而且警方懷疑的殺人凶手,居然也是認識的人,那就更恐怖。”酒保搖了搖頭。
“還有,您妹妹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真是可惜呢,請節哀,振作起來。”酒保說道。他現在還是將耿玲認為是章紫城的姐姐。
據他所說,另外一波警察就是來調查章紫城死因的。警方懷疑是石井三郎綁架殺害了章紫城,當然也可能是參與綁架殺害章紫城。
“石井那個臭小子,怎麼說呢。他不像是敢殺人的。可是,誰能說的準呢?那小子之前就很缺錢,可能是見財起意吧。人心,就是難以捉摸。”酒保給耿玲加了一份芥末章魚,說是請她吃的。他以為耿玲很愛吃他家招牌的芥末章魚。
耿玲點頭道謝,默默思考著酒保說的話。石井不像是殺人犯,她從和夫嘴裡也得到這樣的判斷。那麼,難道他真的不是嗎?
酒保見耿玲不說話,自覺失言,也不再說話了。
這個時候,倒是老板娘走了過來,安慰耿玲道:“警察都調查了,應該可以很快抓到凶手的。一定會把凶手繩之以法的。”
耿玲點了點頭,她掏出了那名女子的畫像,再次請酒保和女老板確認。兩人都十分肯定的表示,畫像上的人不是鬆阪幸子。
經過此番調查,耿玲對那位石井三郎是否是高利貸團夥的核心成員存疑。她總覺得,在高利貸團夥內部,或許不止一個“大石”,諸多“大石”的存在,或許是有人借此誤導警方的調查思路。如果他不是核心成員,而是受人指使的小兵,那麼他大概率不是殺害章紫城的凶手。不過,章紫城這個異國之人,為何會成為高利貸團夥的目標呢?她真的是被這高利貸團夥所殺嗎?還是整個高利貸團夥也是被利用的對象?
無論怎樣,她當晚將調查的信息同步給了吳釗。而吳釗也告知了她一個震驚的消息,在東京一處公寓被人殺害後焚屍的那位女子,經過dna檢驗,就是石井三郎的女友鬆阪幸子。而石井三郎,仍然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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