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文京區的一處公寓內,張雅啟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麵條。他麵前的書桌上擺著一本攤開的日文書,他今天下午已經看了一天,依然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對於他這種高中畢業,中國語文尚且學不好的人,讓他快速學會日語,簡直比登天還難。
或許是學習了一下午的緣故,他特彆地餓,不僅把rr跨國公司送來的便當吃了個精光,還自己煮了麵條來吃。他一邊吃,一邊抱怨著:“小日子的便當口味還不錯,就是太清淡,也太少了點。隻夠塞牙縫的,要不是我自己買點麵條,肯定過不了幾天都餓死了!”
張雅啟跟他的弟弟張雅智有很大的不同。張雅啟身材高大,足足有一米八五的個頭,而且皮膚黝黑,肌肉結實,整個人顯得非常健壯。相比之下,張雅智則相對瘦弱許多。不過,他們兄弟倆的年齡差距並不大,張雅啟僅僅比張雅智年長兩歲而已。
從小時候起,張雅啟就對學習感到十分吃力,隻要一拿起書本,他就會覺得頭痛難忍。而他的弟弟張雅智卻截然相反,非常喜歡讀書,成績優異。由於這個原因,家裡的父母對兩個孩子的態度也有所不同。他們格外疼愛張雅智,把更多的關注和資源都傾注在了他身上。從那時起,家裡的農活和各種繁重的家務勞動都落在了張雅啟的肩上。而每當有好吃的食物時,總是先讓張雅智品嘗,等他吃飽後,剩下的才輪到張雅啟。然而,即使這樣,或許是從小磨煉的緣故,張雅啟不僅長得比弟弟高大,而且體魄也更加強健。
張雅啟吃著吃著,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淚來。他想起了在這個地方殞命的弟弟——張雅智。
張雅智畢業後就跟家裡斷了聯係,辛苦了大半輩子的父母想兒子想的掉淚,每次打電話都勸兒子回家看看,可卻摸不著兒子的背影。每逢節假日,母親就在村口守著,期待她這個最有出息的兒子能夠出現,可是次次失望。張雅智也會寄錢回家,那些錢對於父母來說算多的了,但是和村裡麵同樣在外麵打工的人寄回家的錢一比,就要少了。
張雅啟經常抱怨弟弟的不孝,可當弟弟死亡的噩耗傳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場。而他的父母當場傷心地暈倒,父母本來準備傾儘家財去日本看弟弟最後一麵,可是身體不允許。
據說,他的弟弟是在日本東京死亡的,死的時候已經是日本人了。這樣的消息在村子裡瞬間炸開了鍋,他們一家被村裡人戳脊梁骨:“嘿,你家兒子出息了!給日本人當狗腿子了,直接喊日本人當爹了!”為此,他的父母整日以淚洗麵。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父母接到rr跨國公司400萬元人民幣慰問金時候,圍觀鄰裡的話:“為小日子辦事總算有功勞,400萬買你家孩子一條命了!”想到這裡,他放下了筷子。捏緊了拳頭。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被人謀殺的,聽說死後連臉皮都被整張割下了,死狀淒慘。在他看來,rr跨國公司巨額的慰問金和給他安排工作的事情絕不簡單。而且,他的工作不是在日本工廠打工,而是白領,薪資不少呢。日本人還專門給他辦了工作簽證,讓他到日本工作。小日子能乾虧本的買賣?
他覺得這裡有蹊蹺,於是將父母托付給弟弟和妹妹,自己孤身一人來到東京。一方麵,日本公司開出的工資的確高,他算了算,自己省吃儉用,每月能夠寄3萬元人民幣回家,足夠遠在中國的父母和兄妹吃香喝辣;另一方麵,他想在日本查出殺害弟弟的真凶,當然這點他對誰都沒有說過,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
“如果要想幫弟弟找出凶手,賺大錢,看來學日語還是必要的啊!不然連人家說什麼都聽不懂!”張雅啟喃喃自語,這也是他逼迫自己看書的原因。
他迅速扒拉完碗裡剩餘的麵條,然後站起身來,來到廚房的水槽邊,開始洗碗。他住的這處公寓,就在他就讀的語言學校旁邊,是他的工作單位rr金融集團給他租的。房屋不大,隻有30平米。據說,就他一人住在單位提供的單人公寓內,而其他中國員工住在單位安排的集體宿舍裡。
那些他單位的同事,其實他剛到日本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麵了,那是一群年輕的麵孔。從外表上看,他們都像是知識分子,肯定起碼都是大學畢業生。然而,儘管如此,他卻能敏銳地察覺到那群人對他到來的不歡迎和毫不掩飾的嘲諷。
他偶然間聽到過那些人在私底下議論紛紛,說他是靠著弟弟的死才得以爬上這個位置的。畢竟,一個僅僅隻有高中學曆的人,想要入職rr金融集團,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僅如此,他似乎還聽到了一些關於他弟弟死因的傳聞,據說與公司有關,好像是什麼集訓。公司可能因為對此事感到愧疚,為了平息事件才決定讓他頂替他弟弟的職位。
可惜的是,他始終無法真正融入那些人的圈子,再加上他必須先通過語言關才能正式上崗工作,這使得他根本無從了解更多的內情。
他輕鬆刷完了碗,擦了擦手上的水,又回到書桌邊上,盯著書本上的中文和日文,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女人的臉。那張臉像是狐狸一般,臉上掛著狡猾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那個女人就是他的上司,叫做山本雅美。他對那個女人印象深刻,因為第一次見麵時,她就一直盯著他的臉看,讓他感到十分怪異和不舒服。而且更巧合的是,山本雅美竟然還是他弟弟的上司,這也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山本雅美會說中文,她的普通話非常標準而且說得非常流利。如果不說她是日本人,根本無法分辨。當她用中文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不禁感到有些驚訝。山本雅美向他介紹了公司的情況,告訴他需要學習哪些東西才能更好地適應工作環境。最後,她還特意叮囑他要好好學習日文,以便更好地與同事們溝通交流。
讓他想不透的是,那女人還對他說,公司之後可能會安排針對他的單獨上崗培訓,地點在輕井澤。針對一個員工的上崗培訓,這讓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或許是他的日語還不過關的緣故,培訓的事宜暫時還沒有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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