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夜幕低垂,霓虹燈在雨後的城市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仿佛是這座不夜城的心跳。姓山田的青年從麋鹿酒吧的後門走出,他的步履略顯蹣跚,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清醒。他的胳膊上搭著一件西裝,身上穿著簡單的襯衫加褐色風衣外套,在昏暗的巷子裡顯得格外孤獨。
巷子裡的幾乎沒有燈光,隻有這個不夜城的霓虹將巷子照得微微發出亮光,勉強照亮他前行的道路。雨水澆灌過後,城市的空氣也被清洗了一遍,格外清晰。但是,寒風和冷冽的空氣也讓人清晰感受到了冬日的寒冷,讓這個夜晚顯得更加沉重。
山田的思緒飄忽,真是一個迷人的夜晚啊!他微微一笑,已經不記得有多長時間沒有一個人在酒吧裡那麼放縱過了。平日裡,他都有工作任務在身,不能隨便放縱,即使喝酒也需要技巧控製,重點是拿下訂單。
難得今晚不需要賠笑應酬客戶,他稍微喝多了一點,但並沒有喝醉。他的意識非常清醒。他想到了前不久和那位佐藤的聚會,不知道那個佐藤現在的進展如何了。如果佐藤做好了,那麼他的下一步計劃就可以順利實施,接下來就坐等收款了。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再次流露出了醉人的微笑。
巷子是水泥地,他的腳步在濕滑的路麵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皮鞋與水泥地的接觸聲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山田並沒有注意到,這聲音中夾雜著另一個節奏,一個更加急促、更加危險的節奏。他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隻想快步離開這個小巷子,回到家裡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了身後倉促的腳步聲,他將身體稍微往巷子的旁邊走了一下,試圖給身後的人讓路,同時純屬出於好奇,準備扭頭看下是什麼人。他還沒來得及扭頭,就感覺到後頸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視線在一瞬間變得模糊,然後是一片漆黑。山田的身體無力地倒下,他的意識在最後一刻被黑暗吞噬。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身形比山田矮小,但動作卻異常敏捷。那人舉起手中的工具,準備再次下手,但就在這時,一聲怒吼打破了夜的寧靜:“嘿,什麼人!你乾什麼呢!”
黑衣人沒有回頭,他的身體緊繃,察覺到被人發現了,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然後朝著前方的巷子口拚命跑去,在巷子口拐彎消失了蹤影。
嗬退那個襲擊的黑衣人的年輕男子正是那位叫直人的男子,他也是剛從麋鹿酒吧後門出來,本準備在後巷這裡抽一根煙,放鬆放鬆再回去,沒有想到碰到了襲擊人的事件。他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這樣的事件,嚇得不輕,快步走到了被襲擊的人身邊,一眼就認出了倒在地上的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山田。
他趕緊將山田扶起來,靠在了巷子的牆壁上,用顫抖的手試探了山田的鼻息。還好!那家夥還活著,但是仍然沒有醒來!他多少有點慌亂,哆哆嗦嗦地從口袋中摸出了手機,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
然後,他開始等待,接著他怕那個黑衣人叫同夥過來,覺得有必要做些什麼事情。他將山田的身體穩了穩,看他的身體靠著牆沒有滑倒,倉皇著向麋鹿酒吧的後門跑去,想去叫人。不久之後,在他的指引下,酒保和幾個酒吧的常客從後門出來,他們看到倒在地上的山田,臉上露出了震驚和擔憂,迅速將山田扶起,小心翼翼地將他抬回酒吧,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山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度過了危險期。一睜眼,他就看到了醫院的天花板。他的脖子上裝著固定板,不能隨意扭動了,好在他的其他地方仍然能夠活動,支撐著起了身。護士見他醒來,很是欣喜,連忙通知了他的主治醫生。過一會,主治醫生走了進來,替他檢查一番後,告訴他已無大礙。
山田仍然感覺有點眩暈,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遇襲前的情況,可是究竟是誰襲擊了自己,他不知道。他試圖思考著那些個可能性,難道是他和佐藤的秘密計劃被高利貸團夥的大老板或者他的老大知道了?但是,這種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他沒有注意搖了搖頭,脖頸處突然傳來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不得不放棄了思考。
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緊接著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兩名身著筆挺警服的警察出現在門口,那兩人正是吳釗和鬆山健。搜查本部一直懷疑,山田可能是高利貸團夥的成員。兩人走進病房後,先是禮貌地向病床上的山田打了個招呼,然後便開始了例行詢問。
山田詳細地描述了遇襲的經過,但是對於襲擊他的人,他直言自己根本沒有來得及回頭看,對那人的任何情況都一無所知。吳釗和鬆山健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醫院檢查山田是後頸部分遭受重創,說明犯人是在他背後襲擊的,他不知道很正常。好在他們之前從那位直人的口中得到了更為清晰的描述:襲擊山田的人身穿一件黑色風衣,身高不算太高,而且由於其戴著口罩和帽子,無法分辨是男性還是女性。襲擊山田的工具像是一根鐵棍,或者是木棍,由於天色太暗,沒有看清楚。
“對了,山田先生,你有懷疑的對象嗎?或者說,你跟誰有結怨嗎?可以想象到誰可能傷害你嗎?”吳釗追問。山田明顯猶豫了下,表示沒有。但是顯然,吳釗和鬆山健都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閃爍。
緊接著,隻見他們小心翼翼地從一個黑色文件袋裡取出三張相片,並將其整齊地擺放在桌上。這三張相片中的人物,正是之前不幸身亡的石川達、石原圭以及石井三郎。
“請您看一下,這些人您是否有印象?”其中一人輕聲說道,同時用手指向那三張相片。
山田的目光依次掃過這三張相片。當他看到石原圭和石井三郎的相片時,臉上毫無表情,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認識這兩人。然而,當他的視線落到石川達的相片上時,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明顯出現了一絲猶豫之色。一直在旁觀察著山田反應的吳釗和鬆山健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看來山田極有可能與石川達相識。
接下來,便是一番例行的詢問。吳釗和鬆山健圍繞著石川達等人的情況展開了詳細的提問,但山田卻始終表現得十分鎮定自若,回答問題也是滴水不漏,仿佛真的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一般。儘管如此,吳釗和鬆山健在心裡已經基本認定,山田一定隱瞞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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