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她深深看著他,聲音低緩而透著些許無奈,“我理解你的顧慮,畢竟這種勾心鬥角的事,誰都不想深陷其中。”
“但請相信我,我並不是想讓你置身事外。”
“若是連你都不幫忙,那麼眼下的局麵,恐怕會更加難以收拾。”
楚南眯了眯眼,心中有些動搖,但他依舊沒有改變主意:“如果我幫助了您,那我又如何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曾遭遇過刺殺,已經沒有勇氣再去冒險了。”
程玲玉聞言,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柔和。
她沒有繼續勸說,而是輕輕歎了口氣。
她抬手取過一旁的酒壺,倒了一杯酒,輕輕舉起,“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談這些了。喝一杯如何?”
“反正今晚,我們不談其他,隻是聊聊天,放鬆一下。”
楚南猶豫了片刻,看到她那淡然的神色,他也不再多言,端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
酒液在杯中晃動,透著清冽的光,兩人默默地開始了飲酒。
酒過三巡,程玲玉的神色漸漸放鬆,目光中的憂慮似乎被酒意帶走了不少。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不自覺的情緒波動,她的聲音變得低沉。
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楚公子你可知?朕一個人肩負著整個國家的命運,卻從來沒有人真正理解我。”
“每一天,我都要忍受權臣的威脅、朝堂的陰謀,而背後的痛苦,隻有我自己知道。”
她的眼眶微微紅了,淚水悄然滑落。
程玲玉輕輕低下了頭,“楚南,真的沒人能理解我嗎?你願意幫我嗎?”
楚南看著她的眼淚,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憫。
他輕輕歎息,放下酒杯,終於開口:“陛下,若您真有難處,或許我可以幫您。”
“但請記住,我並非無所畏懼,若有不測,我會保護自己。”
程玲玉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抹感激與釋然:“楚南,謝謝你。”
“你願意幫我,已經是最好的答複。”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輕鬆了一些。
第二天清晨,宮中的氣氛愈加壓抑。
程玲玉一夜未曾安眠,身子雖在禦座上休息,卻難以擺脫疲憊與不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入殿內,透過雕花的窗欞,在她的臉上留下淡淡的光影。
然而,她的臉色卻顯得異常蒼白,眉宇間的愁雲未曾散去。
宮外的風寒如刀,冷冽的空氣迅速滲透進了宮中。
程玲玉輕輕咳嗽了一聲,忍不住拂袖遮住口鼻,臉上浮現出一抹微弱的痛苦。
然而她強撐著,低頭查看政務,似乎不願讓任何人察覺出她的異樣。
然而,宮中的太醫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
當他仔細查看後,臉色沉重,緩緩說道:“陛下,恐怕您得了風寒,且症狀甚為嚴重。”
“已然波及胸口,若不及時調養,恐有危險。”
程玲玉心知肚明,但她依舊強行壓下心頭的不適。
微微點頭,淡淡說道:“此事不急。繼續處理朝政,若無大事,便不要來打擾我。”
然而,太醫已然不敢輕忽,遲疑片刻後,又道:“陛下,這病在如今的醫術下幾乎無解,需得好好休息,飲食清淡。”
程玲玉微微一笑,目光卻透著一種無奈與孤獨:“既然如此,便照你的意思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