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玲玉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輕聲說道:“既如此,那便回去吧。不過你每日卯時需入宮一趟,親自為本宮診治,切勿疏忽。”
楚南拱手道:“臣明白。”
然而,他剛邁出幾步,便被上官雅兒攔住了去路。
她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他:“楚南,陛下還病著,你就這麼急著離開?萬一有變,怎麼辦?”
楚南聞言,目光微微一閃。他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上官小姐,臣若一直留在宮中,誰來準備後續的藥?”
“再者,臣隻是一個小商人,終日待在宮裡,未免不合規矩。”
上官雅兒盯著他看了片刻,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異樣。
但楚南神色如常,毫無破綻。
最終,她隻能冷哼一聲,側身讓開。
“好吧,你回去也可以。但明日一早,你若不準時來,本小姐一定親自去把你抓回來。”
楚南淡淡一笑,沒有應聲,徑直邁步離開。
楚南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宮道儘頭,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拉長了影子。
寢宮內,上官雅兒依舊站在原地,眉頭緊蹙。
目光透過未關緊的門簾,追隨著楚南的身影。
“陛下,他這樣來去自如,您真的不擔心他有什麼不軌之心?”
她轉過身,盯著床上的程玲玉,語氣中滿是忿忿不平。
程玲玉抬眼看了看上官雅兒,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那笑意雖淺,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雅兒,你真以為本宮攔得住他?”
“他若真要跑,便是整個宮中加上你的手下,也未必能攔住。”
“陛下——”上官雅兒怔住了,臉上的神色愈發複雜,似憤怒,又似無奈,“可我們怎能如此輕易信他?”
程玲玉輕輕搖了搖頭,眉眼間儘是疲憊:“若要論可信,天下人誰又可信?”
“他手中的藥若真能治好本宮的病,比什麼都強。”
“若治不好,他能跑得了,天還跑得了麼?”
上官雅兒聞言,心中的不甘仿佛被一陣清風吹散了幾分。
她盯著程玲玉看了半晌,最終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好吧,陛下。您既然信他,我便信您。”
程玲玉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呀,性子急了些,但對本宮忠心可鑒。”
“好了,彆再糾結這事了,回去歇息吧。”
上官雅兒看著程玲玉那略顯蒼白的麵龐,神色複雜地歎了口氣。
隨後拱手行禮,緩步退了出去。
等到寢宮內隻剩程玲玉一人時,她仿佛終於卸下了一身的疲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劉總管。”她輕聲喚道。
門外的劉總管聞聲而入,躬身站在床前,語氣恭敬:“陛下有何吩咐?”
程玲玉抬手捂住胸口,輕輕咳了兩聲,隨即低聲問道:“這幾日,本宮臥病在床,朝政事務皆是由誰在打理?”
劉總管連忙答道:“啟稟陛下,這些日子,朝中大小事務多由上官大人代為處理。”
“上官大人一向勤勉,凡事皆儘心儘力,臣以為,陛下大可放心。”
聽到這話,程玲玉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這丫頭雖性子急了些,但倒是辦事穩妥。”
“如此,本宮也可安心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