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五萬人”這個數字,王重的臉色更白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楚大人,五萬人啊!咱們隻有兩千老弱和三百親衛,實在是以卵擊石,咱們還是早些撤回桐安縣,守城穩妥些吧……”
楚南放下望遠鏡,淡淡地掃了王重一眼。
那目光中帶著幾分譏諷,仿佛在看一個不識時務的小醜。
“王大人,”楚南緩緩開口,聲音如寒風般刺骨,“五萬人又如何?打仗從來都不是靠人數取勝。敵人有五萬人,那又如何?”
王重聞言,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顫抖:“楚大人,可這五萬人若是傾巢而出,咱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啊!您說得輕巧,可下官……下官可不想死在這裡!”
王重額頭沁出冷汗,他看著楚南那波瀾不驚的臉色,心中的忐忑越發難以掩飾。
眼前這片山穀中的叛軍營地密密麻麻,幾乎望不到儘頭。
他實在不明白,楚南哪裡來的自信,竟敢用區區兩千老弱與三百親衛,對上如此規模的敵軍。
他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勸道:“楚大人,這叛軍大營可不是普通的烏合之眾。下官雖不懂兵法,但也知道,敵我懸殊如此之大,這仗咱們沒必要硬碰硬啊!”
“還是回桐安縣堅守,守城為上,才是穩妥之策啊!”
楚南沒有回應,他隻是看了王重一眼,那目光帶著幾分冷漠,像是看著一個聒噪的蟲子。
“楚大人,您看——”王重還想再勸,卻見楚南抬起一隻手,淡淡地擺了擺。
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信號,閉嘴。
楚南沒有開口,他將望遠鏡小心地收回懷中,然後緩緩轉身,動作從容,仿佛眼前的五萬叛軍根本不值一提。
夜色沉沉,山風獵獵,南蠻部族的營地中燈火通明,映得山穀如白晝般熱鬨。
巨大的營帳圍成一片,中心的主帳尤為醒目,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巡邏在帳篷外,刀刃反射著火光,寒氣逼人。
一處偏僻的角落裡,兩名壯漢正圍著一壇烈酒高談闊論。
為首那人身材魁梧,赤裸著上半身。
露出鼓脹的肌肉,肩膀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顯得格外猙獰。
他的名字叫烏魯哈達,是這支叛軍中的偏將之一,嗜血如命,以殘忍著稱。
“老子倒是想看看,”烏魯哈達抬起酒壇豪飲一口,擦了擦嘴,語氣中滿是不屑,“那山上的女人,能撐到幾時!”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居然敢和咱們對抗,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名將不成?”
他說著哈哈大笑,笑聲震得旁邊的火盆微微顫動。
另一人身形略瘦,穿著一件皮甲,看起來不如烏魯哈達強壯,卻一臉諂媚。
他的名字叫蒙薩圖,是烏魯哈達的親信,仗著烏魯哈達的庇護,日子過得頗為滋潤。
“偏將軍您這話說得對極了!”蒙薩圖笑著附和,舉起手中的小酒碗,“那什麼上官雅兒,不就是個女將軍嘛!”
“我看她頂多再撐兩三天,咱們就能輕輕鬆鬆把那幫人攆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