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魃的身影飛快掠過下方的山壑、坊市。
很快,便在他極為熟悉的南湖湖畔落了下來。
步蟬正在靈田裡忙碌,看到王魃回來,連忙走了出來,關切道:
“師兄,白前輩怎麼說的?”
王魃笑了笑,並沒有說出具體的情況,防止讓她太過擔心:
“還不錯,你應該可以不用去前線了。”
步蟬卻並沒有他預期中的高興,而是立刻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問題:
“我不用去……那師兄你呢?”
王魃微微搖頭,看了眼四周,步蟬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和他一起走進了養雞場裡。
神識散開,防止被人窺探。
“築基修士上前線的名額乃是教主親自定下,沒人能夠改變,所以我必須去,你也不用太擔心,正好可以在駐地裡,繼續采集培育百香蜂。”
走進了養雞場,王魃這才麵露無奈道。
步蟬聽到這話,雖然還擔心,但並沒有如凡俗女子那般沉溺於無助、擔憂、焦慮的情緒中,反而飛快點頭道:
“我明白了,不過咱們這裡不太合適種植這些靈花,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提升產量。”
“嗯,這些你來籌劃,若是缺少了什麼,便和我說。”
王魃當即道。
出於擔心,他又給步蟬留了一套她當前能夠使用的一階極品法器,和一些對使用者要求不高的二階符籙,以及王魃從幾個鬼市裡獲取的一些靈植種子、靈植師的雜書、靈石等等。
之所以沒有給二階法器,是因為二階法器對煉氣境修士的法力負擔很大,短時間用用還勉強,時間一長,自己就先垮了。
步蟬也沒有故作推讓,收下這些東西,便又沒有絲毫停手地回到靈田忙碌了起來。
王魃見此,也回到了木屋裡。
心中忍不住回憶起方才在乾東殿裡遭遇的驚險。
陸元生對他充滿了惡意。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
隻不過這幾年他為其培育靈雞,本以為對方早就大度地忘卻了。
畢竟身為金丹真人,眼界寬宏,實在沒必要這麼不顧身份,為難一個築基晚輩。
卻沒想到,他剛剛失去了優待,對方便立刻抓住機會,迫不及待地欲要置他於死地。
完全沒有半點金丹真人該有的矜持和氣度。
其心思之難測,反複無常,猶如毒蛇般陰譎,令王魃忌憚無比。
若非這次無意中撞上,他無論如何都不想靠近對方。
但好在,再是心思難測,對方也畢竟是修士。
是修士,便很難克製自己對修行資源的占有**。
自己以二階極品靈雞為證,證明自己培育靈雞的本事。
再以三階靈雞為餌。
即便是陸元生,看來也沒能夠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伴隨著修界的資源日益匱乏,三階靈獸,往往也有價無市,極為稀少。
當然,若沒有他之前那般沒有絲毫底線的吹捧和看似凶險的自戕,無法勾起陸元生的好奇心,恐怕也得不到這樣的機會。
隻能說這些年在東聖宗、天門教的經曆,讓他多了不少應變之能。
但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王魃絕對不想再體會第二次這種無力感。
“九年?嗬!”
他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也不可能真的再在這裡等上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