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是何修為?”
“築基,築基後期。”
“擅長百藝麼?”
“……這個也需要登記?”
“自然,如今恐有香火道修士潛伏,這也是為了保證道友安全,所以必須要如實登記。”
“這……好吧,在下略懂一些煉器。”
“怎麼稱呼?”
“姓李,單名一個濟字。”
“來城內所為何事?”
“這也要說麼……好吧,來此是為了找申服大師。”
“申大師啊,每天想見他的人可不少,不過真正能見著他的人,屈指可數。”
“那諸位見過麼?”
“嗬嗬,咱們可沒這麼大的麵子,行了,進去吧。”
“多謝。”
從城門口走了進來。
李濟環顧四周。
原本狹小的永安城在幾輪擴張後,如今卻依舊顯得逼仄。
對此李濟倒也有所耳聞。
主要是城內聚集了不少精擅百藝類的修士,其中不乏名氣極大,被冠以‘大師’名頭的修士。
這其中,風頭正勁的,無疑便是那位推出了二階靈雞精華的申服申大師。
正是這些人的存在,吸引了燕國境內不少的散修前來。
而三大宗對散修們態度的改變,則讓這些人哪怕是花費大量的靈石,也要在城中定居。
這也讓永安城內的人口數量越發臃腫。
但顯而易見的,也帶來了此地與修士有關的產業的繁榮。
隻是讓李濟疑惑的是,今日的永安城雖然依舊繁華,可是相比起上一次他來這裡時見到的,卻明顯要冷清了不少。
路上巡查的三大宗修士,也多了許多。
“是因為門口那些修士說的,香火道的緣故麼?”
想到這裡,李濟不由得麵色微微凝重起來。
他曾經去過魏國前線,也直麵過香火道修士。
很清楚香火道修士的難纏之處。
而如果燕國真有香火道修士出現,那麼永安城如此緊張,倒也正常。
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悲憤而慌急的聲音響起:
“我是冤枉的!道友!我是冤枉的!我不是香火道的人!你們抓錯了!”
“哼!錯沒錯,跟咱們去一趟宗內,請長老親自出手查驗就知道了!帶走!”
李濟連忙循聲看去。
就見一個身上散發著築基中期法力波動的中年散修滿臉冤屈地被一群三大宗修士以專門用來封禁修士法力的繩索捆住,還以符籙貼上。
周圍不少散修們正在看著,有人冷笑,有人懷疑,有人露出兔死狐悲之色,有人喜笑顏開……
目光掃過那個被捆住的中年散修,李濟心中不由得疑惑。
大楚和香火道修士交戰十年,早已有了針對香火道修士的簡便檢查符籙,對於金丹、元嬰這樣的高層次修士沒什麼用,但是煉氣、築基卻是一測一個準。
根本不需要再專門帶到金丹真人那裡去檢查,否則前線的金丹真人們啥事也不用乾了,光天天在那檢查就忙不完。
而燕國三大宗不少人都去過前線,按說製作這種符籙也不是難事,怎麼卻還是使用這般低效的辦法?
李濟心中不解。
當然也不排除香火道隻是收買了此人,並沒有選擇奪舍之類。
那倒是有可能。
這麼想著,他也擠進了人群中。
好奇詢問了一個看起來上了歲數,臉上笑眯眯旁觀著的坤修:
“道友,這人是已經被查出來是香火道的人了麼?”
那坤修看了他一眼,本不想理會,然而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築基後期氣息,臉上不由得擠出了一絲笑容,嗓音有些尖銳:
“這倒沒有,不過依我看,這人多半就是。”
“哦?何以見得?”
李濟不由得有些好奇。
“這人平日裡凶神惡煞,遇上三大宗的人,有時候還敢叫板,您說,這要不是有香火道的人在背後支持,他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還有啊,我常見他看一些女修的目光不對,估計也不是個好人……”
這坤修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
李濟頓時啞然。
旋即目光再度掃過四周的散修們,卻發現這些人看向那個被帶走的散修的眼神裡,充滿了麻木和冷漠。
看到這一幕,李濟忽然不是太關心那個被帶走的散修,到底是不是香火道的人了。
微微搖頭,李濟旋即便離開了人群,往申大師的府邸走去。
一路上,他意外地發現這樣的事情竟是發生了不少。
“……一旦發現疑似香火道修士,立刻向我們舉報!一經查實,將給予至少十塊中品靈石的獎勵,上不封頂!”
有三大宗修士在巷子口高聲地宣講。
底下不少散修們雙眼放光,一個個摩拳擦掌。
李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又是一陣搖頭。
就憑這些人,也想找到香火道修士?
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旋即快步越過這些人,很快便在這座城池最繁華的街道上,看到了當中唯一一座帶著巨大院子的府邸。
正是申服大師所在。
李濟頓時快步走了過去。
然而沒走幾步。
嗡!
嗆啷!
耳邊急促的聲音響起!
李濟心中一震!
一股危機感陡然襲上心頭!
他想也未想,在魏國前線多次遭遇強敵積累下來的本能,讓他在第一時間激發了身上的法器。
霎時間,七八道二階極品法器寶光直接將李濟包裹住!
而與此同時,四周已經有數道法器、符籙光華,朝他砸來。
更有一道繩索朝他當頭拋下。
隻是卻被李濟身上的法器所擋,反震了回去。
“諸位道友小心,此獠凶悍!法器甚多,不要靠近,先耗其法力!”
一個渾厚的聲音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