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部分都是極為常見的一階、二階靈材,隻是所需要的數量堪稱海量。
按照林伯約的猜想,很可能是因為燕譙關外的防禦陣法受損,不得不進行修繕所致。
畢竟他對‘五龍金鎖陣’也有所耳聞,這是一種防禦能力極強的大型陣法,大楚朝內,不少世家宗族在有餘力的情況下,都會買上一套。
當然,威能雖強,可需要的資源也是極多。
不光是四階材料,乃至於一階、二階、三階都有。
數量驚人。
燕譙關的五龍金鎖陣若是受損了,若是高王府帶來的物資不足,那麼也隻能向本地的宗門索要了。
想到這裡,他也隻能咬咬牙,點頭道:“給他們!回風穀給多少,咱們給雙倍!”
“雨山,你親自押送過去!”
喬雨山連忙應是,正要離去。
“等等!”
林伯約眉頭微皺:
“彥清主動要求守陣……你一個人去,卻也顯不出我宗的誠意來……宋風雷如今恢複得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名字,喬雨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哀色,微微躬身:“稟宗主,宋風雷他……傷勢頗重,若無上品療傷丹藥救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從如今的境界跌落……”
宋風雷是五經門昔日的門主。
與喬雨山一並被抓,淪為須離宗的護法修士。
而林伯約聞言,臉上卻沒有半點反應,隻是越發皺眉:“那彭加海呢?”
“彭真人雖有好轉,不過尚未出關。”
見林伯約直接跳過了宋風雷,喬雨山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和怨氣。
卻也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那……”
林伯約眉頭緊皺,正欲開口。
忽然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從底下升起。
“宗主,咳,不如讓我去吧。”
林伯約隻聽到了聲音便知道來者的身份,不由得眉頭緊蹙:“莊師弟,你傷勢初愈,不可擅動。”
莊夷的身影徑直飛了上來。
和未受傷時相比,如今的莊夷卻是瘦削了許多,沒有動用法力的情況下,空中的罡風吹蕩著莊夷的寬大衣袍,卻是越發顯得他乾瘦。
麵色也遠沒有金丹真人該有的完滿紅潤,反倒是沒有半點血色,透著一股虛弱的蒼白。
隻是他的眼中,卻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清醒。
看到林伯約,他咳嗽著微微行禮,卻被林伯約皺著眉頭,抬手以法力阻止:
“行了,不必拘於俗禮。”
“是。”
莊夷倒也沒有堅持,站起身,目光掃過一旁的喬雨山,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虛弱的笑容:
“喬道友,不知可否方便去通知下麵的人,去準備高王府的靈材……”
喬雨山立刻識趣地告退。
林伯約沒有阻止,隻是微微皺眉:
“你想去燕譙關?”
“果然瞞不過師兄。”
被道破了心思,莊夷並不意外,反倒露出了笑容,咳嗽了兩聲,隨即道:
“師兄之前和喬雨山的談話,師弟都聽到了。”
“師兄的意思,師弟明白,喬雨山畢竟是外人,代表不了咱們須離宗,而且回風穀的彥清如此主動配合,怕是打算在高王妃那裡好好表現,以博得高王妃對回風穀的垂青。”
“咱們本便得罪了高王,若是不能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表現,恐怕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
“師弟無能,但好歹也是須離宗的金丹,與喬雨山一起前往燕譙關,也足以表明須離宗的態度和立場。”
聽著莊夷的這番話,林伯約看向莊夷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一絲意外和遲疑。
“師弟你怎麼……”
“怎麼似乎變聰明了點?”
莊夷語帶自嘲地笑了笑,隨即感歎道:“以前便曾聽師父說,大病才能大悟,受那劍修一劍,性命垂危,卻也算是因禍得福,腦袋卻是比曾經靈光了些。”
說到這裡,他誠懇地對林伯約恭敬一禮:
“這些年,卻是多虧了師兄處處包涵。”
見莊夷如此模樣,林伯約的眼中難掩驚喜和欣慰之色:
“師弟有如此變化,我心甚慰。”
“不過你如今畢竟尚未恢複,還是不要勉強為好,不行,我就派宋風雷過去……”
話未說完,莊夷微微搖頭打斷道:
“宋風雷和喬雨山都不是宗內弟子,豈能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全交給外人……更何況,我傷勢未愈,更能體現我宗如今之艱難,也更能讓高王妃見到我宗的誠意。”
“可是你……”
林伯約麵露遲疑。
“師兄,莫要再猶豫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莫要等回風穀搶占了先機之後再無奈嗟歎!”
“當斷不斷……”
林伯約不由得念著這幾個字,目光漸漸堅決了起來。
旋即看向莊夷,竟是深深一禮:
“還望師弟安全歸來!”
……
轟!
巨大的聲響,驟然間穿破了外麵的陣法,在唐籍的宅子裡炸開。
王魃和趙豐都被這巨大的聲響所震動,第一時間從各自的廂房裡衝了出來。
旋即就見到了一個令人難忘的一幕。
燕譙關上空的巨大透明球形光罩上,無數道光華轟擊在上麵,卻被光罩無聲無息地擋住。
光罩之上,頓時綻放出了無數豔麗的‘花朵’。
流光四溢,七彩縱橫。
瑰麗的景象,如夢亦如幻。
“香火道!”
“香火道來啦!”
燕譙關城中,忽然間便響起了一道道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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