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之上。
一處肉眼無法窺測的古老宮殿。
白衣童子悄然飛落在了宮殿前。
目光落在宮殿上,神情冷淡地開口道:
“你喚吾來何事?”
宮殿內,頓時傳出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漁陽祖師恕罪,有一事,非得祖師出手不可。”
白衣童子神色微動,隻是麵容依舊沒什麼表情,冷淡道:
“何事?”
宮殿內那道聲音也並未賣關子,直接道:
“是萬法峰的姚師侄。”
白衣童子的臉上,第一次皺起了眉頭:
“那個姚無敵?”
“你不是剛革去他的鎮守職務麼?還是吾親去取了他的鎮守令……還讓吾指點他一下,現在又有什麼事?”
“那是二長老那邊的提議,但也正和我意,所以便順水推舟了。”
清朗聲音笑嗬嗬道。
“不過,我這次請動祖師,並非是為了此事,而是希望祖師能夠為他護道。”
白衣童子不由得再次皺起了眉頭:
“為他護道?他值得?”
“值得。”
宮殿內,那道清朗聲音肯定道:
“祖師應該也知道,萬法脈在數萬年前,仍能誕生出煉虛修士……隻不過近些年,天地衰微愈發明顯,萬法脈受到了影響,因而越發難以突破,但並非沒有希望,而一旦姚師侄突破,以其元嬰境無敵之姿,化神境內,恐怕也鮮少有人能敵得過他。”
“姚師侄已經走到了元嬰境極限,卻遲遲沒有窺見道機,隻因為一直以來,宗門都給他提供了太過舒適的環境,使得他缺少了一場真正立心立道的磨煉。”
“而就在剛剛,他終於接了那個專門留給他的阻擊僧王信的任務。”
聽到這話,白衣童子不由得微微皺眉:
“……僧王信是誰?”
“呃……”
宮殿內的聲音微微一滯,旋即無奈苦笑道:
“一位西陀洲的化神前期修士。”
“哦。”
白衣童子聽到這個,不太在意地點點頭:
“以此子底蘊,想贏化神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打平的可能性一成不到,輸而不死的可能性倒是不小,不過若要明心立道,獲得‘道機’,可能性也同樣不足一成,大概率會破了道心……你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宮殿裡頓時一陣沉默,旋即一道幽幽的歎息之聲響起:
“天地已變,我等豈能坐守……”
白衣童子聞言,冷淡的臉上,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道:
“出手一次,一萬塊極品靈石,彆拿功勳糊弄吾。”
宮殿之中,頓時悠悠飛出了一隻儲物法器。
那道清朗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早已為祖師您備好了。”
白衣童子見狀,冷淡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就走這一遭吧,吾要跟著他麼?”
宮殿內的存在微微沉吟,旋即道:
“不必,萬法脈修士神魂不弱,若是一直跟著,他多半會有察覺,您直接在‘風嘯海峽’那邊等著便好,僧王信被長生宗驅逐之下,必然會從那裡經過……”
白衣童子了然,旋即一振衣袖,轉眼便已消失不見。
身後的宮殿內。
一尊長須修士透過宮殿門窗上的微透窗紙,目送著白衣童子遠去,緩緩歎了一口氣:
“你可不要讓本宗主失望啊……那可太虧了。”
……
“我聽姚師兄說,你並沒有學習過成體係的禦獸知識是麼?”
華麗的屋舍內,齊晏隨意問道。
王魃恭敬地立在其麵前,立刻點頭道:
“是,我之前都是自己搜集各類禦獸相關的書籍,大多都是一些散修雜記和一些小宗門的書籍,自己東學一點,西學一點,確實不成體係,對靈獸選種、培育、教授法術等都不是太懂。”
他對自己的缺陷並不隱瞞。
求學便要有求學的心態,既然打算來學知識,那麼就算以前有點成績,也該全然忘記。
而他所說的這些,也都是他自覺不足之處。
當然,也許還有其他不足,隻是他自己沒有發覺而已。
齊晏聞言並不意外。
他在王魃入宗考核時,便看到了不少與禦獸有關的雜書,顯然對方完全是野路子。
不過聽到王魃自呈的這些不足,還是不由得皺起眉頭:
“看來你的基礎恐怕比我預想得還要差……茶就放這邊吧,莫祁,正好你也在旁邊一起聽吧。”
莫祁端著茶水進來,聞言連忙將茶水端到了齊晏麵前的桌案上。
馥鬱的茶香頓時充斥著整個屋內,王魃嗅了一下,直覺腦子頓時一清,思維似乎都敏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