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宗的話,他也同樣不太放心。
想到這裡,王魃還想再寬慰對方,姚無敵卻是不容拒絕道:
“如今原始魔宗和咱們宗門聯合,應該不會再有魔宗的人對你出手,你這兩天就動身,去森國、去安國,或者南方的番禺、海陵、黑齒,都行!”
“多長長見識,對你有好處。”
王魃無奈,隻能點點頭。
“是,師父。”
……
鬼市二層宮殿。
“溫道友,聽說你找我?”
王魃動作輕緩地給對方倒了一壺茶水,溫永受寵若驚,連忙在桌子上輕輕扣了扣。
眼中帶著一絲複雜地看向王魃。
昔日二人一起共事,如今三十餘年過去,地位卻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知道,以二人之間過往的交情,他也隻有這一次開口的機會了。
微微猶豫,他恭敬道:
“是,真人,溫永不想老死於病榻,願意一搏,他日也能伴在真人左右。”
“溫道友生分了,什麼真人不真人的,你我二人也算是患難之交……不過你既然下定了決心,那也好說。”
王魃輕輕啜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隨後隨手取出了一隻早已準備好的儲物袋,輕輕推到了溫永的麵前,輕聲道:
“確定好了時間,便可以和商離說一聲,他會給你安排突破的地方。”
聽到王魃的話,溫永頓時渾身一震,雙手微顫地將儲物袋捧起。
又看向王魃,隨後將儲物袋舉過頭頂,顫聲道:
“溫永,謝真人大恩!”
王魃連忙放下了茶杯:“這是做什麼,道友怎地愈發生分了,莫不是不認我這個朋友了?”
語氣中帶著老友的調侃。
溫永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接連逃離燕國、宋國,家財耗儘,妻妾兒女也儘皆不在,他對修行早已失了心氣。
然而王魃的出現,卻又給了他最後的一絲希望。
他知道,以他如今的狀態,想要踏入金丹,可能性太低太低。
然而王道友卻還是沒有半點猶豫。
這等情誼,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隻能認真地點頭道:“溫永,必不負道友信任!”
“那我可等著下次過來,和道友一起品茗了。”
王魃笑道。
溫永不再說話,隻是鄭重一禮,將茶水飲儘之後,隨即離去。
看著溫永離去的身影,王魃卻不由得輕聲一歎。
他知道,對方的狀態再想突破,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
但他還是願意出一份力,賭這個可能。
不為彆的。
隻為了自己回首身邊時,還能有相熟的故人。
人生路漫漫,若是隻有自己獨自行走,又何其寂寞?
很快,李應輔便悄然走到了他的身旁,抬手道:
“右護法,大家都準備好了。”
王魃點點頭,將茶水一飲而儘,隨後站起身來。
“走,我還是第一次去森國,聽說那裡如今熱鬨得很,咱們也去湊湊熱鬨!”
……
晴天一色,萬裡無雲。
越過陳國與森國邊境處那片起伏連綿的群山之後,便是一眼望不到儘頭的幽綠群森。
似乎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碧藍晴空和幽綠如厚棉毯般的大地。
一架馬車匆匆從天空中飛過。
隻是馬車上的馬,並非真的是馬,而是一頭身披瘤甲的三角犀牛,駕馭馬車之人,則是渾身仿佛都猶如水流一般,無時不刻都在流動。
很快,馬車裡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婁異,咱們如今到哪裡了?距離萬咒門還有多遠?”
車夫連忙一勒韁繩,三角犀牛頓時刹住身形,懸在空中。
而車夫也隨即摸出了一張地圖,隨後抬頭看了眼四周下方幾乎沒有什麼區彆的森林,微微遲疑:
“應該是到森國的孟北郡了……距離萬咒門,我看看……應該還有個七八千裡。”
“應該?”
馬車裡的聲音有些不太滿意。
很快,車簾就被掀了起來。
一尊中年修士便從裡麵探出,微微皺眉。
“李護法。”
駕著馬車的婁異連忙起身。
李應輔‘嗯’了一聲,旋即越過婁異,看向了遠處。
目光所及,四周完全沒有什麼殊異之處。
神識掃過,卻發現下方的森林之中,便似是有一股特殊的力量連成一體,綿綿不絕,抵擋住了他的探視。
李應輔不禁再次皺起了眉頭。
而車廂裡,這時又傳來了另一道溫和的聲音:
“李護法,這森國據說舉國有九成之地皆被樹木環抱,一時看不出位置也實屬正常,隻要方向沒錯便無妨。”
“便讓婁異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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