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蒼茫中。
旌旗橫空。
數十艘大船橫貫而來,浩浩蕩蕩。
血月般的界域前,王魃和甘雄麵麵相覷。
“玉壺界,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明明不久之前他們才剛剛收到玉壺界攻打雙身界的消息,結果轉眼之間對方便已經橫跨半個界亂之海,來到了這裡。
如此漫長的距離,這麼短暫的時間,即便是借助超遠程的傳送陣,也需要周轉多次,按說不可能這麼快便抵達。
更何況在這麼短時間內,接連和雙身界、瀆聖界交戰,根本不現實。
然而視線中,這一艘艘大船卻又真實無比,決計不可能作假。
兩人又驚又疑,仍舊不敢相信。
而就在兩人驚疑之中,船隊已經無聲地劃過虛空,極速駛來。
隨後默契地將甘雄、王魃、渡劫寶筏團團圍住。
甘雄麵色微沉,低聲吩咐了身邊神色凝重的壯漢,壯漢隨即迅速飛入了界內。
不多時,血月般的瀆聖界迅速亮起。
表麵隱隱浮起了一道血色繭子。
見瀆聖界有了準備,甘雄這才放下心來,目光看向王魃,微微點頭,隨後轉而看向了這一艘艘無聲靠來的大船。
聲音沉肅,遙遙傳向這些大船:
“玉壺界這是要做什麼?嗯?你們是想要和雙身界、瀆聖界同時開戰麼?”
“主事的是誰?出來!”
這一艘艘大船沉寂無聲。
隨後卻有一道老邁的聲音悠悠傳來:
“甘道友,闊彆已久,彆來無恙否?”
聽到這聲音,甘雄驀地一怔,眼底閃過了一抹吃驚之色:
“長盈?”
一眾大船之中,一道身影從其中的一艘緩步踏空而出。
王魃也不禁朝著這身影看去。
見到這身影,他微有些意外。
但見來人穿著布鞋,一身發白的靛藍衣袍,身形清瘦,發須花白,麵容寬和,不似一界之主,卻更像是一個尋常的老人。
“他就是長盈道主?”
而清瘦老者也微微轉頭,看向王魃,眼中閃過了一抹意外之色,輕笑道:
“這位想必便是太一道友了吧?”
“倒是巧了,上次緣慳一麵,卻不曾想會在這裡遇著太一道友。”
王魃麵色不變,淡笑點頭回道:
“的確是巧了,在下也沒想到能夠在瀆聖界這裡,見著長盈道友。”
語氣平淡。
但清瘦老者卻聽出一絲言外之意,微微一笑,正要開口。
而甘雄卻是已經皺眉不耐地打斷道:
“長盈,要做什麼,便說出個章程來,在這裝什麼好人!”
清瘦老者聞言也不惱,麵上笑容不變,輕聲道:
“此來,倒也沒有彆的事情,隻是覺著這界亂之海雖大,卻容不得三界並存,甘道友覺得呢?”
此言一出,甘雄雙眸驟然變冷,帶著一絲譏嘲的味道:
“憑你?”
王魃亦是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長盈道主看起來和和氣氣,可一開口竟然便是如此霸道。
卻見清瘦老者神色不變,點點頭:
“足夠了。”
甘雄聞言,不禁氣笑了一聲:
“好好好!咱們多年未曾交手,看來你進步非常,正好試試!”
清瘦老者卻輕輕搖頭:
“玉壺界與瀆聖界並無太多深仇大恨,我也不願再生殺戮,甘道友,算起來,你的輩份其實尚在我之上,我也不欺你,若你率領瀆聖界上下,拜入我玉壺界,我可以做主,不傷瀆聖界上下分毫,隻需要交出各自元神精血於我便可。”
甘雄訝然看向清瘦老者,萬沒想到對方竟有如此信心,隨即反應過來,嘿聲道:
“你倒是頗有底氣,我也有些好奇,你到底是為何一下子長了骨頭,硬氣起來,有什麼招數,便使給老頭子看看吧!”
就在這時,王魃卻忽地開口問道:
“敢問長盈道友,應元道友如今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