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著掌心淡金色紋路中蘊藏的力量,王魃忍不住便回想起了之前在遭遇神屍大黃時,以仙力駕馭劍鞘道寶,所爆發出來的威能。
一道劍鞘虛影,直接斬斷了渡劫層次的大黃身軀。
儘管對大黃的傷害有限,但這不是仙力和道寶的問題,而隻是他境界不夠而已。
“這麼說來,仙力加上極品先天道寶,或許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嗯?”
王魃忽地心中一動,手掌一張,一道青色玉杖隨即浮現在他的手中。
此刻竟不受控製地微微震動,似是感應到了什麼。
“難道是有碎片在附近?”
王魃心中一跳,連忙起身,身形一閃,破界而出。
小倉界在懸空法器的推動下,正在風中緩緩飛馳。
雖然得到了滿道人的保證,但他終究還是不太敢相信對方的人品,是以回來之後,便讓汲嬰主持懸空法器大陣,推動小倉界遠離原地。
目光在四周逡巡,卻並未看到有什麼異物存在。
就在這時,手中的驅風杖卻是越發震動起來。
下一刻,一道青色流光從遠處虛空儘頭極速飛射而來!
王魃不驚反喜,一眼便認了出來:
“還真是!”
心中暗覺奇怪,這一帶他之前也曾經過,卻並未感應到有驅風杖碎片。
不過也沒有多想,那青色流光驀然飛落在他的麵前,露出了其中真容,正是一塊熟悉的青色石頭模樣。
王魃之前在仙絕之地中也曾遇到過,隻覺是意外之喜,當下伸手抓來,靠近驅風杖。
果然,下一刻,那青色石頭便即融入了驅風杖中。
王魃法力一激,頓時三十一道先天雲禁便即照耀在虛空之中,如雲朵一般緩緩流動。
“三十六道即為圓滿,驅風杖果真是極品圓滿先天道寶……可惜差了五道先天雲禁。”
王魃心中暗暗可惜。
蘊含著五道先天雲禁的驅風杖碎片,他親眼在大海市的萬寶坊內看見,卻又眼睜睜看著它在麵前錯失。
如今界亂之海茫茫,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得到。
他隱隱能感覺到,若是驅風杖徹底圓滿,或許還會有一番質的蛻變。
心中卻不禁又生出了許多的疑惑。
“驅風杖、辟地杖,還有長盈道主那裡的一件覆水杖,這三件寶杖除去顏色各異之外,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若說三者之間沒有關係,我實在是不太相信……當初驅風杖的碎片,還有辟地杖就是在仙絕之地中發現,會不會,這就是仙君的寶物?”
“除了這三根杖之外,應該還會有……”
他暗暗思索。
之前他也有過懷疑,所以還曾與餘無恨一起,將驅風杖、辟地杖放在一起,結果卻並無什麼反應,所以這讓他一度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準確。
直到之前看到長盈道主使用了覆水杖的那一刻,他才確定自己猜得沒錯。
但仙人是如何使用這些寶杖,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哪怕是單獨一件,也足夠用到大乘境界了。
至少驅風杖的效果,截止到現在,他仍舊還沒能完全挖掘出來。
“大乘這個境界太遠了……在這界亂之海,恐怕想要成就渡劫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還是要先行積攢底蘊,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
王魃微歎了一口氣。
隨即又想到了滿道人方才的那些話。
“界亂之海,能進不能出,即便界海漩渦也是如此……他的話不能全信,即便仙人關不能出,那從仙絕之地的方向離開呢?他自己當初不也出去了麼?”
“不過,既然他可以從仙絕之地的方向離開,又為何會擔心我破壞他飛升?他完全可以離開這裡,去往仙絕之地外麵才是……”
王魃沉思片刻,倒是有些後悔沒有趁著方才兩人罷手言和的時候,多問問兩句。
以他的縝密心思,滿道人但凡多說幾句話,他多少都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隻可惜對方已經離開,或許此生再無相見之時,現在說這些也都沒有意義了。
“罷了,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還是先壯大自身才是首要的。”
王魃很快便厘清了思路。
重新回到了小倉界內,一時卻是無事可做。
雜事都不需要他打理。
而這一次的收獲,他也已經將瀆聖界那邊送的傳承全都複製了一份,交給了趙豐他們,這些傳承除去修行功法、法術神通之外,還包括了大量的百藝內容,諸如煉丹、煉器、符籙、培育靈植、靈礦等等。
雖然因為各界規則的區彆,導致一些技藝的具體手法不能共通,但其中的思路和更加高階的法門,卻正是小倉界百藝修士求之若渴的。
有了這批傳承可供鑽研,界內絕大部分修士都已經忙得不可開交。
唯獨他一人卻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想了想,他最終還是回到了萬法峰珠子秘境內。
正準備參悟界海星辰圖,繼續提升道域,他卻驀地一怔。
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遠處嬉鬨的神獸當中的一道粉紅身影,眼中微有些吃驚:
“之前還不曾注意到,這家夥竟然是規則顯化……”
王魃身形一閃,便即落在了正和大福嬉鬨的粉紅兔子前。
粉紅兔子頓時後退了幾步,通紅的眼睛裡,帶著幾分警惕,盯著王魃。
三角鼻子微微翕動,似乎是在聞著什麼。
但王魃卻看得清楚,這粉紅兔子的鼻端,此刻分明有著與‘瘟疫’、‘不詳’、‘災難’有關的諸多規則,在隱隱醞釀。
顯露在外,或許便是青黑色的瘟毒之氣。
這些規則算不得多強橫,以王魃現在對規則的領悟,足以抵禦。
然而讓王魃在意的是,這頭瘟魔具有極強的成長性,也就是說,即便眼下其掌握的規則並不可怕,但隻要假以時日……
目光閃爍,心中微動,在粉紅兔子略帶著提防的目光中,王魃輕步上前,蹲下身子,緩緩伸手,釋放善意,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
“你既然是大福的朋友,那也該和它一樣,喚我一聲主人對不對?”
兔子微微歪頭,有些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因果,隻是也許是提到了大福的緣故,它臉上的提防之色頓時少了許多。
不過這並不重要,王魃臉上的笑容更甚:
“既然如此,那便該給你取個名字……”
話音剛落,黑乎乎的掘穴海獺便跳了過來,擋在兔子的身前,衝著王魃拚命搖頭。
大福也伸過來龍首,盯著王魃,目露乞求。
王魃大為不悅:
“你們這是做什麼?難道我還能給它起個不好聽的名字嗎?”
大福性子憨厚,也不好直言,眼睛裡流露出難色,掘穴海獺卻是沒什麼顧忌,連連點頭。
王魃氣極反笑:
“好,好,那你們自己取,取好了告訴我,若是不好聽,也彆指望我給它重新取。”
掘穴海獺頓時歡呼了一聲:“牙——”
大福的眼睛也頓時笑得眯了起來。
當即仰首龍吟。
不遠處,隨即響起了白虎的呼嘯聲,二丫清脆悅耳的啼鳴……
沒多久,幾頭神獸便湊到了一塊,似是在認真商議粉紅兔子的名字。
王魃看得忍不住冷笑。
這些家夥,又能取出個什麼名字來,到時候還不是得讓他出手。
很快,大福便屁顛顛飛了過來。
背上的粉紅兔子一躍落了下來,想了想,在王魃的麵前,劃拉了幾下。
王魃朝那三個字看去,微微一愣,下意識讀了出來:
“災瘟仙……”
“以仙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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