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太太好福氣!女兒和侄女兒,個個如花似玉。”
侯夫人這話說的真誠。
她與丈夫成親多年,也隻生了一女一兒。
丈夫不好女色,身邊隻兩房妾室,也沒能生。
女兒行大,已經出嫁了。所以,當兒子出事後,連招婿上門都做不到。公公和丈夫刀光劍影中掙得的家業,也隻能提攜族人。
好在,幾個後生都算不錯。
他們進府後,立刻有無數個師傅教導,除了吃飯睡覺,都用來學習新的東西。
梁佑,長相氣度,性情才能,為人處事,是其中最合自己心意的。而且,表麵溫和,骨子裡卻執拗,這與她兒子頗像!
雖然時間不算長,但通過接觸,試探,在心裡已經定下了他。於是,她處理事物時,也願意親自帶著他,梁家軍的主要首領也都引薦了。
隻等他能撐起一攤子事,就向皇上請封。
既然有這個打算,那他的親事,自己即要以侯夫人的身份,又要以正經婆婆的身份,出麵做這個主!
“夫人您過譽啦!她們長得隻算是端正!隻是聽話又規矩,頗得長輩們的歡心!”王氏竟也會拐著彎的自誇了。
侯夫人笑笑,“老太太,您見過墨太太吧?”她轉頭問梁老太太。
梁老太太本身年齡就不大,加之保養得當,更顯年青。一身棕色織亮銀錢大褂子。渾身珠光寶氣的。妥妥貴夫人形象。
墨家人進來時,她隻認真的盯了一眼,就轉頭同旁邊的姑娘悄聲說話了。
聽侯夫人相問,便回:“以前倒是見過墨太太一回,沒怎麼說過話。幾個姑娘……應該是第一回見吧……”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墨紋,笑了一下:“要不是墨太太介紹,我肯定認不對人……”
嗯。墨伊心想:這老太太一句話,內容還真不少!即表明了跟墨家關係極一般,她瞧不上。還嫌棄墨家姑娘來得人多!
梁老太太確實是這個意思!她見過王氏,當時王氏身邊跟著墨紋。
墨紋跟梁佑年齡相配……婦人嘛,對這些事天生敏感。雖然沒聽到過什麼閒言,但她肯定,墨家就是惦記著梁佑呢!
後來,聽說墨紋與徐家定了親。
可不知怎麼的,梁佑又跟墨伊定了!合著,墨家這是咬上不撒嘴了唄?
原本她也沒太在意,可梁佑今非昔比了!那就不一樣了,憑什麼隻能娶墨家女?!
哼!今兒擺明了是來相看的,已經定親的姑娘,還來乾什麼?王氏出身商賈,還真是不講究!想到此,臉上帶了嘲諷之意。
王氏也不傻,心裡狂跳了幾下,有些後悔,還是有些草率了:紋紋留在大殿裡就好了。
但她臉皮不薄,趕緊解釋,“讓老太太見笑了。我這大女兒,前些日子剛與徐家定了親!這侄女兒,是她母親過年時身子骨欠佳,見我要來敬香,就一塊堆的來了!”
炫耀加解釋。
那些姑娘群裡,家裡還真有兄弟與徐公子認識,甚至自己也是見過徐公子的。
對於那樣的男子,誰會不動心呢?
“……定親的就是這位啊!”有人跟旁邊的悄悄議論起來。
梁老太太眼睛一彎:“哦,跟徐家定親了呀!徐家一大家子人呢,又很講規矩,墨姑娘要做的準備可不少!多多在家忙活吧。佛祖麵前,心意到了就成!”
一般的來說,定了親還未成親的姑娘,就不會拋頭露麵了。都是在家裡學規矩,打理嫁妝。
像墨紋還出席這樣的場合,徐家若知道了,挑理,也是能挑出來的。
王氏心裡惱火,但嘴皮子利索,話跟得上,“大覺寺遠,冬日裡來一趟可不容易!今兒又值十五,給佛祖敬香,是咱們這些善男信女應該做的!能多來一趟就得多來!沒那麼多講究!”
要擱之前,王氏是不敢這樣的跟梁老太太說話的。
第一次見時,她也殷勤著呢。隻不過,現在梁佑不歸梁老太太管,王氏也就不慣著她了。
墨伊當然知道梁老太太的惡意,也知道自家做事欠妥。難免心中忐忑,不由自主的看了旁邊的梁佑一眼。發現:梁佑還是一幅笑笑的模樣,好像什麼都聽不出來。
一邊的墨紋卻更惱火了,她心裡話:我來關你屁事!一個填房兒,不要臉的插手人家原配孫的親事。你自己乾嘛來了?還說我?
惱火歸惱火,臉上卻還平靜,大大方方的看看侯夫人,看看母親,根本不理會梁老太太。
侯夫人是什麼人?
一招兩式的,就看出來了:這位墨太太是直性子,不大講究,嘴上不吃虧!
那位墨大姑娘,倒挺強勢,能穩得住。
嬌柔的侄女,眨巴著眼睛,很乖巧的……
而墨伊……倒是帶著與年齡不太相符的安靜和沉穩。梁佑就站在那兒,這小姑娘眼神不飄,沒有刻意的親近,也沒向他展現自己。
對於定親定到一半兒,又要從頭開始……沒表示出尷尬和羞惱。
也不知道她是單純得什麼都不懂,還是城府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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