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有些不舒服,想請他看看。”宋晚寧隨口編了個理由。侯府門口人多口雜,總不能站在這說“你忘了給我喝避子湯,我要自己去配”吧,那她真成全京城笑話了。
“來人,去太醫院請張院判。”謝臨淵吩咐完隨行侍衛,上前兩步拉住她的手,動作十分自然,“有本王在,用不著找陸景之。”
宋晚寧懷疑他是不是在梨園演過戲,演技還真是精湛,和早上在王府判若兩人。
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當著眾人的麵,她也不好掙脫,隻能任他牽著一起往裡走。
“本王已經將昨夜那個看門小廝杖斃。”謝臨淵突然開口,“是他刻意隱瞞,該死。”
“嗯。”
“喬魚兒身子太弱,總是一病不起,本王昨夜太心急了才會把太醫全請走。”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宋晚寧的手背,似是示好。
宋晚寧依舊淡淡回應道:“知道了。”
手上的力道驟然收緊,謝臨淵停下腳步,將她拉至身前,眼底閃過一絲怒意:“本王已經解釋了,你為何還這般計較?”
她目光轉向彆處,不去看他:“我不想在這裡和你爭執。”
許是因為她在謝臨淵麵前向來是順從討好的,讓他覺得不管發生什麼,隻要他低頭解釋,她便可以感恩戴德、既往不咎。
今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讓他格外憤怒。
“你宋大小姐欲擒故縱的把戲要玩到什麼時候?”
謝臨淵冷笑一聲,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冷漠,仿佛剛才的示好是她的錯覺。
宋晚寧用力把手從他的禁錮中抽出來,牽動了傷口,鑽心的疼。
“隨你怎麼想。”
兩人一路無話,一前一後走進靈堂。
謝臨淵上了三炷香後,陪著宋晚寧跪在靈前,迎送來往吊唁的賓客。
不知過了多久,派去請太醫的侍衛才趕回來,麵露難色,彎腰在他耳邊說道:“喬姑娘身子不適,張院判被叫去府裡照看,當值的隻有陸太醫有空閒。”
侍衛的聲音很小,但宋晚寧還是聽見了。
她轉頭微笑道:“王爺請自便吧。”
謝臨淵臉色一沉,起身拉住她往外走,頭也不回地吩咐侍衛:“傳陸太醫為王妃看診。”
宋晚寧有些意外,平常這種時候,他該立刻動身去看喬魚兒,今日這戲是還沒演夠嗎?
她被帶到外院的一處偏廳坐下,謝臨淵鬆開手,抱臂站在一旁。
陸景之進來先行了禮,再取出脈枕墊在宋晚寧手腕下,閉眼細細診完才站直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