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咬牙道:“來人,將二公子叫過來。”
說完,她起身走到宋晚寧麵前,彎下腰想行禮,被宋晚寧一把拉住。
“都怪我,聽了坊間傳言,竟以為你是個隻會拈酸吃醋的內宅婦人。”江夫人聲音微微顫抖,“沒想到你如此不計前嫌,深明大義,是我老糊塗了。”
宋晚寧笑了笑:“無妨,我不在意那些流言。”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她怎麼可能不在乎呢。
但她無能為力,便不去看不去聽,假裝不在乎罷了。
江夫人鄭重道:“等我家大郎病好了,我們全家必定上門拜謝王妃大恩。”
“不,還請江夫人不要告知彆人我送人參的事。”宋晚寧拒絕了。
“為什麼?”江夫人拉著她的手,十分疑惑。
宋晚寧使了個眼色,江夫人心領神會,將廳內的下人全部趕了出去。
見四下無人,她才肯開口:“夫人想想,陛下要賜人參,為何不私下賞賜,而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當做彩頭?”
古有二桃殺三士的典故,如今用一根人參也挑得兩個武將勢如水火。
江夫人是聰明人,一點即透,麵色大驚。
宋晚寧頓了片刻:“陛下想讓兩家關係不那麼近,所以,夫人不但不能謝我,還要裝作恨齊王府的樣子,這對我們兩家都好。”
“我懂了。”江夫人沉吟道,“你真是我見過最通透的女子。”
宋晚寧扯了扯嘴角,若有人在背後撐腰,誰願意活得這麼通透呢。
從小離了家,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裡討生活,她不得不比彆人多看、多想。
如今,父母兄長均已不在,夫君也無法依靠,她必須要為自己鋪好後路。
送人參給江家,一來確實是報恩,二來她也想給鎮國公府賣個人情,在她離開謝臨淵之後,在京城多少還能有個靠山。
“母親,叫我來有何事?”江淩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看見宋晚寧的一瞬間,他變了臉色:“你在這裡乾什麼?替謝臨淵興師問罪?”
“跪下。”江夫人厲聲道。
江淩沒有動,大為不解:“母親?”
江夫人又重複了一遍:“給齊王妃跪下,道歉。”
許是從未見過她如此嚴肅,江淩臉上雖不服氣,卻也依言跪到宋晚寧麵前磕了個頭。
“從今往後,不許再對齊王妃不敬。”江夫人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宋晚寧起身繞過江淩,走到門口:“既然話已說完,我便回去了,希望大公子早日康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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