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寧點點頭,臉上並無一絲波瀾:“還是王爺思慮周全,你們繼續忙著吧。”
說著,便轉身回了院子。
昨日她剛將府裡清空,今日謝臨淵就要辦什麼賞花會,搬來一堆菊花堆在府上。說不讓通知她,還故意命人從她院子旁邊過給她看見。
真搞不懂到底鬨的哪一出。
說來也怪,本來院外鬨得像趕集一樣,她問過之後倒安靜了不少。
“王爺,已經照您的吩咐告訴王妃府上要辦賞花會的事了。”
偏院書房裡,謝臨淵提著筆正在練字,聽見嬤嬤的彙報頭也沒抬問道:“她什麼反應?”
嬤嬤支支吾吾:“王妃她她沒什麼反應。”
“什麼叫沒什麼反應?”
“王妃說她知道了,沒再說彆的”
謝臨淵手腕一用力,筆尖在紙上劃過長長的一道墨跡。
他煩躁地將紙揉成一團,往外扔去,嚇得嬤嬤直接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沒反應是吧,去,再去買些貴的來,越貴越好,全都送去給她看一遍再擺。”他指著門外怒吼道。
嬤嬤幾乎拔腿就跑,走遠了才敢嘟囔:“這叫什麼事兒啊。”
宋晚寧正準備午休的時候,院子裡突然來了一群人。
還是早上那個負責送花的嬤嬤,還是滿臉堆笑地請她出去看花,隻是那笑裡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這是何意啊?”
宋晚寧出去看見烏泱泱一堆人站在外麵,各個手裡都捧著一盆菊花,均是滿臉期待地看著她,頓時覺得十分不解。
嬤嬤道:“王妃請看,這些菊花都是難尋的珍奇品種,價值千金萬金的都有。”
宋晚寧掃了幾眼,確實不錯,但是她不怎麼感興趣:“不是說賞花會由側妃置辦嗎?給我看這些做什麼?”
她越來越搞不懂謝臨淵了,是故意給她看他對喬魚兒有多上心嗎?
挺沒意思的。
看她想走,嬤嬤額頭流下一滴冷汗,仍堅持完成任務:“王妃請看,這盆菊花名叫冰晶玉露,是江南來的名種,整個京城隻有這麼一株。”
“行了,我知道了,都拿下去吧。”宋晚寧不耐煩地打斷了她,“你們去辦你們的差事,不用知會我。”
她轉身想走,忽而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告訴王爺,若是缺錢了辦不起這個賞花會可以直接找我來借,不用搞出這些動靜來煩我。”
此話一出,院子裡十幾二十個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出聲,恨不得自己沒有來過。
謝臨淵書房裡的硯台遭了殃。
宋晚寧這邊倒是安靜了幾日,每日喝喝藥,曬曬太陽,身子漸漸好了些。
藥鋪的陳掌櫃來送了一次安胎藥,叮囑她空閒了可以出去轉轉,不要總是坐著躺著,對胎兒不好。
賞花宴這日賓客絡繹不絕,府裡大半人手都去了前廳和花園伺候,後院冷冷清清。
“小姐,我們真不去前廳嗎?”
梨蕊給宋晚寧梳著頭,忍不住抱怨。
宋晚寧勾了勾嘴角:“有什麼可去的,今日是謝臨淵為喬魚兒搭的戲台,彆人的主場,我們去了叫自討沒趣。”
幾日前謝臨淵還在為她去鎮國公家大發雷霆,怪她給他冠上結黨營私的罪名。
如今為了給喬魚兒撐場麵,什麼官場避嫌也不顧了,親自出麵陪著她迎來送往,不像是賞花,像是辦婚事。
宋晚寧若是此時出去見客,倒像是爭風吃醋一般,太不體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