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寧深深吐出一口氣,揚起一抹笑。
“不就是想要我這副身子嗎,給你便是了。”
她說得極其輕鬆,緩緩將外袍褪去,露出圓潤的肩頭。
一步步走向他。
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既然他想看她拋下自尊求他的樣子,便如他所願好了。
反正原來的那個宋晚寧已經死了。
謝臨淵的眸色逐漸深沉。
他冷著臉一言不發,任由她扯開自己腰間玉帶,再拉開衣襟。
在看見他身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時,她手上動作微微停滯了一瞬。
“怎麼?這麼不情願?”
謝臨淵拉住她的一隻手腕,輕輕一提便帶到床上,再翻身壓上。
礙事的衣袍散落一地。
身下的人緊閉著雙眼,身子僵硬,像抗拒又像害怕。
溫香軟玉在懷,他並不急著進行下一步,反而細細打量起來。
比起在京城的時候,豐腴了些,不再是以前那般瘦得隻剩皮包骨頭的樣子。
夏侯璟,似乎將她養得很好。
這個想法一出來,嫉妒便於心底瘋漲。
“為什麼不看我?”謝臨淵捏著她的下巴,不許她側過頭去,“是還在想他嗎?”
她眼睫毛抖得厲害,可偏不肯睜開。
“無妨,我會讓你知道,我不是他。”
夫妻三年,他最知道如何讓她求饒。
蜻蜓點水般的吻從額頭開始,一點一點往下移。
他每吻一處,就抬起頭問一句:“他碰過這裡嗎?”
宋晚寧繃緊了身體,死死咬著唇不讓嗓子裡的嗚咽溢出。
她不回,他就故意動得更放肆些。
直到最後,她終於堅持不住,理智和倔強同時丟盔棄甲。
止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整張臉都彌漫著水汽,分不清哪裡是汗哪裡是淚。
“沒有沒有”
破碎的回答顫抖著落在謝臨淵的耳朵裡。
眼前似有一道白光閃過,煩躁的心好像落到了實處。
“那孩子?”他小心翼翼問道。
宋晚寧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喘息之機,從他身下的空隙處逃了出來,縮到床的角落,把自己抱緊。
“你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緲緲是阿璟兄長的孩子,過繼給了他。”
前一任西夏王是夏侯璟的哥哥,兩年前突發惡疾驟然離世。
大妃聽聞噩耗時懷孕已有七個月,悲痛過度竟導致了早產,生產時血崩,孩子生了下來,自己卻無力回天。
在離世前,下令將孩子過繼給夏侯璟,哀求宋晚寧好好照顧她。
宋晚寧來西夏之後,受他們照拂頗多,對於這樣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從一個出生時不足六斤的小娃娃,養到如今這樣粉嘟嘟的小團子,她傾注了極大的心血,雖無血緣,卻與真母女無異。
她有時候會有些恍惚,若是自己的孩子還在,應該比緲緲大不了幾個月。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會不會也像緲緲一般可愛。
緲緲學說話後說的第一個詞,便是對她脫口而出一句“阿娘”。
連夏侯璟這個名義上正兒八經的阿爹都有些吃味。
為防有心人的閒言碎語,他們對外宣稱兩人早有婚約,但要守三年孝期,不宜大婚。
夏侯璟在等,等有一日宋晚寧能心甘情願嫁給他。
但他終究是失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