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的死和你沒有關係!”
謝臨淵說得太快,一時急火攻心,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他用手背隨意擦拭了一下唇角血跡,笑道:“你若真有那克死人的本事,第一個死的該是我才對。”
“你”宋晚寧被堵得無言以對。
謝臨淵因失血過多已有些發暈,撐著桌角才勉強穩住身形,低喘了幾聲又開口:“人人都會生老病死,太後是壽終正寢,與你無關;我們的孩子是被人所害,罪魁禍首其一的喬魚兒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其餘者我也都不會放過。”
他緩了緩,想起還在天牢中等候發落的謝無恙,眼神閃過一絲狠厲:“待你的病好些,我會帶你去見見他們如今的樣子。”
“你母親是死於終日鬱鬱,與你父兄的戰死沙場脫不了乾係,而那場戰爭背後另有隱情”
宋晚寧本垂眸聽著,聽聞此處驚到頭暈目眩,險些沒站穩。
她驀然想起太後臨終前對她說的那句話——“終究是皇家對不住宋家。”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說清楚,有什麼隱情?”她雙手抓住謝臨淵的肩膀,雙眼通紅,急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可他竟當著她的麵,兩眼一黑暈死在榻上。
宋晚寧覺得自己快要被氣到吐血。
該死的,前麵說那麼多廢話,關鍵時候撐不住了。
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在喘氣,稍稍放下心來,朝外喊道:“來人,傳太醫!”
府上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陸景之和一群丫鬟婆子早已候在院門口,隻是院子被禁衛把守,沒有謝臨淵的吩咐他們進不來。
終於等到傳喚,一股腦全湧了進來。
趙嬤嬤一進來看見一地的血跡幾乎肝膽俱裂,拉著宋晚寧的手一個勁地問有沒有事。
“他失血過多,要儘快處理,否則會危及性命。”陸景之上前查看了一番,給出結論,又轉頭問道,“是在這兒還是挪去彆的地方?”
宋晚寧吩咐一旁的禁衛:“將太子殿下挪到床上給太醫治療吧。”
這屋子死了兩個刺客,不大修一番她是不想再住下去了,倒不如讓給謝臨淵,她去東邊廂房睡。
“小姐,您的嗓子好了?”趙嬤嬤忽然意識到她能說話了,又驚又喜。
“嗯,好多了。”宋晚寧點了點頭。
兩個丫鬟合力將床上還暈著的梨蕊扶出去後,禁衛們把謝臨淵抬了上去。
陸景之打開藥箱正要取藥,宋晚寧走到他身後,悠悠開口:“陸大人,他的命還請你儘力,有些事情我必須要當麵向他問清楚。”
她的神情淡漠,眼裡卻含了幾分怒火。
讓他覺得,她在意的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雖不理解為何明明已經當眾和離了,她還與謝臨淵糾纏不清,但既然她需要,他便再幫她一次。
這麼多年,在背後默默守護她已成了他的一種習慣,也不差這一回了。
“你放心。”陸景之收斂了心緒,輕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