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也不知謝臨淵是怎麼吩咐的,這些暗衛對她言聽計從,連一絲猶豫也無,迅速讓出了整個院子。連原本在旁邊掃地的都退進了屋子,似乎對她與陸景之的對話絲毫不感興趣。
周圍空了下來,宋晚寧卻突然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陸景之也不著急,趴在旁邊的石桌上寫起了藥方,兩人誰也沒說話。
“陸景之,倘若我是說倘若”過了許久,她終於鼓起勇氣提問,話一脫口依舊覺得荒唐,“我父親做了對不起你家族的事情,你知道後會如何待我?”
過了昨天剛得知真相時的悲痛欲絕,現下冷靜下來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一麵是真心實意的朋友,一麵又是家族的血海深仇,靠她自己真的無法釋懷,想聽聽旁人的意見。
而她身邊朋友本就不多,如今能毫無芥蒂說說話的,也隻有陸景之了。
陸景之手中正欲落於藥方上的筆猛地頓住了,幸而及時收斂了心神,才沒將這張方子寫毀。
他把筆擱在硯台上,緩緩抬眸看向宋晚寧,長長歎了口氣:“晚寧,沒有倘若。”
“可若是有呢?”
她的手不自覺絞著衣角,直勾勾地盯著他,要一個答案。
陸景之也不是蠢人,見她如此執著,心中已有了模糊的答案——宋家與陸家是世交,不存在任何恩怨,她的假設應該不是真的指他們兩家。
那值得她如此在意的,想來也隻有
他不敢再往下細想,臉色陡然一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宋晚寧彆開臉,避開了他探究的眼神,沒有回答。
她隻是想求個心安。
這樣的事,知道了或許會招致殺身之禍,她不願讓陸景之牽扯進來。
“你不願說也行。”他了解她的性格,逃避就是不願意,便沒有再逼問,“隻是這樣的事,不是親身經曆是沒法感同身受的,我給不了你答案。一切,隻問問你自己的心。”
“我的心?”宋晚寧眼神茫然。
“不管是疏遠還是釋懷,一切遵從你自己的心意。”他站起身,將藥方遞到她的手裡,叮囑道,“但是我希望你能活得快樂,不要將自己困在過去的痛苦裡。”
活得快樂嗎
宋晚寧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交代,也是這麼說的。
可她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有怎麼快樂過。
院中的梧桐樹緩緩掉下一片葉子,剛巧落在她手中的藥方上。陽光傾灑,葉片脈絡清晰可見,可她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腦子裡也亂作一團。
連陸景之幾時走的都沒有察覺,直到扶風過來詢問才回過神來。
“姑娘若覺得累了,屬下扶您進去休息。”
宋晚寧把藥方交給她,起身並沒有回臥房,而是去了東邊暖閣。
她的琴果然好端端地放在那裡,旁邊還放著上次夏侯瑛送的曲譜,據說最能安神。
坐到琴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對著琴譜撥弄起來。
許久未曾撫琴,手法都生澀不少,練習了兩回才找回手感。
也不知是心無旁騖,還是這琴譜的功效,彈奏下來的確覺得胸口處那絲煩悶消散了不少,甚至有些沉浸在琴音中。
不知不覺間,有個人走了進來,彎腰立於她身後,輕輕握住她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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