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之,你失言了。”
極其平淡的語氣,卻壓迫感十足,屋子裡的下人們直接跪了一地。
謝臨淵慢條斯理地轉身,微微揚起下巴看向在場唯一站著的人,眼神如刀子般淩厲:“能用的太醫不止你一個,是因為她信任你本宮才放你在身邊,但你似乎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一再說不該說的話。”
陸景之到底是個文弱醫師,受不住他這種在戰場磨礪出來的殺伐之氣,雙腿有些發軟,強撐著才沒跪下,低頭道:“微臣知罪。”
“既知罪,便罰你三個月俸祿。”謝臨淵收回目光,下了逐客令,“都出去。”
不過轉瞬功夫,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宋晚寧睡得並不安穩,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眉頭一直緊鎖。明明已經喂了藥下去,身上溫度還是很高,連嘴唇都燒得起皮。
謝臨淵歎了口氣,撈起床邊銅盆中的布巾,擰到半乾,輕輕擦拭著她的額頭和臉頰。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這樣。
在他身邊,她好像有掉不完的眼淚,生不完的病。
現在就連一個小小太醫都能對他蹬鼻子上臉了,偏偏他還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他確實將她養得很差。
而且,陸景之有一點說得對,她不該做個無名無份的籠中雀。
他要堂堂正正再次將她娶回來,做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原本想著待夏侯瑛春闈高中後,借機向皇帝提起和離,他也有充裕的時間去籌備他和宋晚寧的大婚,務必事事妥帖。
可現在看來,這計劃時間太長,他等不及了。
他想要快些,再快些。
得想些彆的辦法。
“是我讓你受委屈了。”謝臨淵低頭喃喃道,像是說給宋晚寧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她仍緊閉著雙眼,聽不見,也不會給他什麼回應。
謝臨淵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一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才靠在椅背上稍稍休息了會兒。
幾聲嘶啞的呼喚傳進耳朵裡:“水水”
他睡眠本身就淺,又記掛著宋晚寧,神經一直緊繃著,剛一聽到動靜立刻睜開眼。
果然是她醒了,伸著手要水喝。
謝臨淵趕緊起身去倒了一杯白水,又將她扶起來,仔細地喂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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