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指揮,你可能搞錯了。”
陳汝秀以為對方誤會,笑著搖了搖頭。
“沒錯!”
李若璉神色平靜,就這樣看著陳汝秀。
“不是,那個……”
陳汝秀還以為對方沒有理解,便繼續解釋道:“李指揮,你真的搞錯了,我們這些人要去南京,不是回北京。”
“去南京還是去北京,怕是由不得你了!”
“你……你什麼意思?”
陳汝秀終於感覺到情況不對勁,眉頭緊緊皺起。
“就是字麵意思,不但人要回去,所有貨物、金銀,全都要押回去!”
“你把我們當成囚犯了?”
“是又如何?”
陳汝秀終於明白,這個李若璉並不是來救援的!
苗剛湊上前,說道:“爾等身為權貴之家眷,如今大敵當前,卻舉家南遷,可知此舉將造成民心不穩,朝堂動蕩?”
“哈哈……”
陳汝秀大笑起來,然後說道:“若是朝廷官員,棄北京城而不顧,確實該問罪,可是,我等都是尋常百姓,從北京去南京,有何不可?觸犯了大明哪條律法?你有什麼權力扣押我等?”
“你……”
苗剛頓時語塞,他是個莽撞人,帶兵打仗還行,打嘴仗就不夠看了。
陳汝秀可是正兒八經的舉人,雖然沒有入仕,對於朝堂規矩的把握卻足以拿捏苗剛。
李若璉見狀,便拍了拍苗剛的肩膀,然後上前一步,雙眼盯著陳汝秀。
“你說的沒錯,你們不是官員,卻是官員的家眷,如今國家有難,有陛下和我等頂在前麵,不需要你們分擔。”
陳汝秀冷冷道:“既如此,為何還不放行?”
苗剛急了,趕忙道:“李指揮,不能放他們走!”
陳汝秀笑著道:“苗將軍,如果在下沒記錯的話,你的妻兒也在隨行團隊之中。”
“沒錯,老子是準備把家眷送走,但是現在改主意了,不行嗎?”
“你改不改主意,那是你的事,我等隻要沒有觸犯朝廷律法,你們無權扣押!”
“就扣你了,怎麼,不服?”
苗剛氣得臉紅脖子粗,乾脆耍起了混。
陳汝秀笑著道:“你可要想清楚,在場眾人,哪個是你得罪得起?這位李指揮可以保你一時,卻不能保你一世,我勸你想清楚再做決定!”
“在下說句難聽的,李指揮若是樹敵太多,怕是自身難保!”
“你,你……狂妄!”
苗剛立刻敗下陣來,無言以對。
他雖然心中氣憤,卻也清楚,自己想要立足,隻能攀附這些權貴,如果得罪了他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李若璉亦是如此,若得罪人太多,到時候陛下也保不住。
陳汝秀看著苗剛的窘樣,笑的更加燦爛,忍不住吟道:“旁觀笑我太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這時候,李若璉突然說道:“你們是百姓,想去哪去哪,朝廷不會乾涉。”
陳汝秀拱手行禮:“那就請李指揮放行吧!”
“哦,對了,路上不太平,李指揮戰鬥力還是不錯的,比苗剛這個廢物強多了,希望能沿途護送。”
“請李指揮放心,在下不會讓大家夥白跑一趟,抵達南京之後,酬勞定少不了。”
李若璉問道:“本指揮麾下勇士營有三千兵馬,人吃馬嚼,這一路上開銷可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