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清歡歡喜喜地迎上去,結果被傅恒一拳乾倒在地。
傅恒一手拽住他衣領,把人從地上扯了起來。
宋斐清眼睛睜得溜圓,唇邊還淌著血,樣子很是狼狽。
“你神經病呀,打我乾嘛!”
男人暗色的瞳孔仿佛淬著冰,鋒利的視線像帶著倒刺的勾子,仿佛要把他就地淩遲。
“是你說的,我要和萱萱離婚?”
宋斐清愣了愣。
他怎麼也想不到傅恒竟會因為他隨口說的一句話,氣成這樣。
他嗤了一聲:“我說的有錯嗎?你帶著沈雯回家,擺明了不把白萱萱放眼裡!”
“你這樣的行徑,和敲鑼打鼓地宣揚要和她離婚,有什麼區彆?”
這會平白無故挨了一拳,宋斐清脾氣也上來了,扯著嗓子就罵:“你裝什麼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朋友妻有像你這樣照顧的嗎?”
“你這個樣子,要說你對沈雯沒有彆的意思,鬼都不信!”
“你不就是不愛了,想逼白萱萱走嗎?”
“我就看不慣你這點,有本事,就像個男人一樣說出來!彆搞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傅恒的拳頭高高舉起。
許久以後,像是失去所有力氣。
慢慢地落下。
宋斐清的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冰刀,將他所有的偽裝徹底拆穿。
他太過自負。
自負到認為白萱萱愛慘了他,不管他怎麼冷落她,不管他什麼時候回頭。
她都會堅定地站在原地等他。
直到她被壞人抓走,在他的世界徹底消失。
他丟下宋斐清,連夜坐火車趕回江城。
一進家門,家裡沒有平常燒爐火的味道,沒有半點人氣。
連著淡淡的雪花膏味,都已經消失得徹徹底底。
床鋪上的被子半攤開著。
想到她睡覺睡一半,突然被衝進來的男人嚇一跳,他就揪心一樣地疼。
她一定嚇壞了,嚇得一直哭,可能隻穿著薄薄的睡衣,就這樣被強行帶走。
心裡希望的那根弦崩得緊緊,也許他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
但是沒看見她的屍體,他絕不相信她已經離開。
他仔細翻看家裡的東西,她平時用的剪子小刀連著針線都不見了。
還有她的外套,她是穿上外衣外套走的。
她可能和進屋的歹徒周旋,很可能沒死。
微末的希望像一抹燭火,將他死寂的心再次點燃。
他拿起包在暖壺上的圍巾,指結捏得泛白。
萱萱其實很聰明,說不定她沒事,隻是逃到很偏僻的地方。
那裡沒有通電話,所以她才沒有給他打電話,才沒有向他求救。
他將圍巾拿在手上。
萱萱每天晚上都抱著湯婆子睡覺,上麵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男人放在唇邊,好像就這樣聞著,瀕臨崩潰的神經才能稍微得到緩解。
好像萱萱還沒走,還在他身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