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以及沐家莊的慘案,早已經在整個江湖傳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人茶餘飯後,都在談論這件事,隻是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在一夜之間傾覆了沐家,霜雪冰魄又去了什麼地方?他們唯一知道的是,江湖上在也沒有沐家,沐家無一活口。
知情人當然也都不願意去回想起那一天,所有人都會按照約定,忘記了那一天的存在,他們不是凶手,他們也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更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種種疑問也因此成了一個謎,即使有人想要查,也沒有任何答案給他,因為完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是替沐家所有人收屍,武林神話的沐籽黎從這一刻消失在江湖。
群龍不能無首,沒有了武林盟主,那怎麼可以,這必然又是一場禍端的開始,權利的誘惑,你爭我奪,明爭暗搶,看誰才是贏家。
太平村在沐家東邊,大約一百多裡,蘇宏背著沐淩天,拿著弓箭和獵物回到了太平村,這裡一片安寧,依稀的十多戶人家,相互之間隔著有些距離。
“喲,蘇大,你今天不是去打獵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一顆大樹下,一些老人晚飯後,圍坐在一起休息,看到蘇宏,有些詫異,寒暄了一句,瞧見了蘇宏背上沐淩天,問道:“怎麼還有個孩子?”
“可不是嗎?在山裡發現這孩子,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我先回去了,咱們回聊。”蘇宏笑應了一句,邁著大步向家裡走去。
經過一片玉米地,一座農家小院貼山而建,小院比較寬,乾淨而整潔,外麵用籬笆圍了起來,裡麵種著一些花草和蔬菜,一些雞鴨在一個圍欄裡嘰嘰喳喳的叫著。
“桂芳,我回來了。”蘇宏一邊喊,一邊打開了籬笆門,心急的模樣略顯喜悅。
聽到聲音,一個小女孩,紮著兩根小辮子,一下子從屋裡跳了出來,活蹦亂跳的樣子,高興的衝向了蘇宏,帶著那稚嫩的聲音喊道:“爹!”
蘇宏的妻子,何桂芳穿著粗布麻衣,快步的從屋裡走了出來,粗糙的雙手在自己腰腹的麻布衣衫上翻擦了兩下,擦掉手上的水漬,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兩天就回來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蘇宏蹲下身子,疼愛的將女孩抱在懷裡,貼臉親了一下問道:“羽蓉有沒有想爹呀?”
女孩猛點頭,乖巧的模樣,目光都在蘇宏身上,並沒有看到沐淩天,親了親蘇宏的臉,乖巧的回答道:“想!”
“咳咳!”
沐淩天在蘇宏的背上咳嗽了兩聲。
蘇羽蓉這發現了蘇宏背上的沐淩天,側頭看了一眼趴在蘇宏背上的沐淩天,好奇的問道:“咦他是誰呀?”
何桂芳奇怪的打量了一番沐淩天,看著滿臉傷痕、虛弱的沐淩天,一臉的心疼,皺眉問道:“這孩子是誰家的?怎麼傷成這樣了?”
“說來話長,進屋我慢慢告訴你。”蘇宏說了一句,將沐淩天背進了屋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端起桌上的水猛喝了幾口,右手擦了擦嘴,這才解釋道:“這孩子是在我山裡的木屋發現的,所以我就給帶了回來。”
“那你問過是誰家的孩子嗎?這誰家丟了小孩不著急呀?而且還傷成這個樣子。”何桂芳看著床上的沐淩天,擔心的問道。
蘇宏看著沐淩天,搖搖頭:“這孩子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估計是在樹林中受到了什麼驚嚇吧,我看到他的時候,全身都是摔傷和擦傷,還有狼爪印和蛇血,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樣啊,那等這孩子好一點,我們在幫他找他的家人吧。”何桂芳歎息了一句,眼神中閃過一絲期望,笑了笑,又小聲的說道:“你說這會不會是上天賜給咱們的?”
蘇宏看了看沐淩天沒有說話,卻輕輕的笑了笑,似乎也有著同樣的希望。
何桂芳來到沐淩天旁邊,疼愛又喜歡的樣子,安撫道:“孩子,彆怕,你安全了,都沒事了。”
蘇羽蓉萌萌的趴在沐淩天身邊,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眼睛都不眨的看著沐淩天,兩字一頓的說道:“小哥哥你彆怕,有我爹在,什麼大灰狼呀,蛇呀都不怕,我爹可厲害了。”
沐淩天打量著這一家人,打量著這個屋子,沒有說一句話,現在他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話,哪怕一個字也不想。
蘇宏夫妻對沐淩天猶如親生兒子一般的喜愛,照顧,沐淩天的傷也漸漸開始好了起來,不過沐淩天一直不說話,二人有些擔心沐淩天是個啞巴,但是他們還是相信,這個小孩隻是受到了太多驚嚇,暫時不願意和人溝通。
蘇羽蓉也每天趴在沐淩天床邊逗沐淩天笑,沐淩天看到蘇羽蓉慢慢的多了一份笑臉。
日出日落,沐淩天的腳踝慢慢的消腫了,身上傷口的疤痕也開始恢複,在蘇家三口的攙扶下,沐淩天終於下床了,走路還有些不平衡,緩緩的向著屋外走去。
“太好了,小哥哥你終於好了。”蘇羽蓉在院子裡,站在沐淩天旁邊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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