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淩天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張熟悉的臉,雖然老族長變了樣子,可是沐淩天還是認了出來,有些激動的問道:“你是老族長?”
“年輕人,你認識我?”老族長打量著沐淩天,沙啞的聲音慢吞吞的笑道。
十年之後還能看到老族長,沐淩天心裡有份說不的激動,比劃著說道:“老族長可還記得,十年前,有一個男子,帶著三個小孩,翻過那座山,來到這裡?”
來這種地方的人,並不多,雖說十年過去了,可是要在屈指可數的客人中,尋找那麼特彆的四個人,還是很輕鬆的,更何況幾度有人來此尋找過,老族長瞬間就反應過來,開懷大笑。
“謔謔謔,原來是你呀,一轉眼這十年都過去了,沒想到你們都長這麼大了。你就是那其中的一個孩子是吧?叫,叫?叫什麼來著?”老族長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頭,終於想了起來,激動的笑道:“叫天靈!對,天靈!”
“對,對,我就是天靈,老族長真厲害,居然還記得我的。”這一刻沐淩天的臉上沒有絲毫殺氣,眼睛裡隻有柔和的目光,看到老族長那麼親切。
“老啦,不行啦,要不是前些日子你兄弟才來找過你,估計我也記不起來咯。謔謔!”老族長歎息一聲,揮手笑道,從當年的親切,變成了如今的慈祥,歲月不饒人啊。
“我兄弟?找過我?”沐淩天一臉糊塗,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在沐淩天心裡,當年的雪崩,隻有自己一個人逃出來了,並不知道唐靖和吳翼發生了些什麼事。
“對呀,每年呀,都會有人來尋找你的下落,前些日子,你兄弟那個叫什麼?什麼?哎呀,這人要是上了年紀呀,記憶就不太好。”老族長使勁的回憶著,可是始終就差那麼一點就能想起來了。
“莫非?他們也還活著?”沐淩天聽到這句話,有些意外,自言自語的分析了一句,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提醒老族長道:“唐靖?吳翼?”
這一提醒,老族長也就記起來了,高興的笑道:“對對對,就是吳翼,就是吳翼。”
雖然當時三人不怎麼明白結拜的意思,可是如今長大了,也都開始懂了,沐淩天已經沒有了親人,從小時候偶爾的回憶,在心裡已經默默的把唐靖和吳翼當做了自己的兄弟,確定了這個消息,沐淩天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自言自語的念叨:“這麼說二哥還活著?”
“恩,活著,都還活著,我聽他說,你們當年遇見了雪崩,所以才失散了,那個叫唐…唐靖,對唐靖,每年都會讓人來詢問你的下落,年年如此。真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活著,來來,坐下慢慢告訴我,你到底經曆了一些什麼。”老族長一邊問,一邊領著沐淩天在次回到了曾經溫暖的帳篷。
沐淩天長大了,智商當然也跟著長大了,雖然相信老族長,可是在山洞中的事,沐淩天覺得麻煩,也就沒有說,隨便找了個借口,順著老族長說自己繞出了雪山,在大漠的路上被人所救,這些反正也沒有人會查證,所以當然也不會有人懷疑。
因為還有很多事,等著去做,在村子裡休息了兩天,沐淩天也準備離開了,在老族長的幫助下,沐淩天與一個去小鎮的獵戶同行,出了村子。
趕了半天的路,到了一個小鎮,這個小鎮很小,人也很稀少,不過看上去還是很繁華的,沐淩天在小鎮上告彆了獵戶,準備踏上自己的旅途,卻發現了一個超級大問題,就是沒有錢!一毛也沒有!唯一有的,是自己一直帶在身上的那顆夜明珠。
本想用夜明珠換頓飯,換匹馬,可是這有點太不劃算了,太浪費,好歹沐淩天也知道,這顆夜明珠,遠遠不是這個價格。這可是他身上唯一一件值兩錢的東西,也將是自己啟程的唯一一份資金。
按照老族長的指路,這個雪山小鎮,可以到達天都鎮,沐淩天看了看手中的夜明珠,看了看前路,看了看馬,有些後悔,為什麼出來的時候,不多取兩個。
雖然路很遠,可是沐淩天還是將夜明珠放進了懷裡,向著前方走去。
一路冷清,也沒有什麼人煙,全是荒郊野地,遇見什麼就吃什麼,反正現在的沐淩天隻要在有吃的地方,就不可能餓死,夜晚隨便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休息,要是沒有,也無所謂,沐淩天的目標隻有複仇,隻要死不了,就能活下去。
一路走來,也沒有看見過兩個人,好不容易有兩個車隊,也是相反的方向,更何況沐淩天從小不善於交際,即使有車隊與是相同的方向,依照沐淩天的性格,估計寧可自己走,也不希望有求於人吧。
天都鎮是一個大鎮,也是進入大漠最後的補給站,沐淩天跋山涉水走了十多天,終於到了。
這裡的溫度,比起雪山那邊的溫度,高了許多,沐淩天還穿著厚厚的皮貨,所以第一時間找到了當鋪。
當鋪比較豪華闊氣,一個額頭長滿皺紋的掌櫃在一旁喝茶,一個年輕的店小二在打掃,沐淩天拿出了懷裡的夜明珠:“幫我看看這個值多少錢。”
店小二剛接過夜明珠,旁邊掌櫃站起來,兩步過來,搶過店小二手中的夜明珠,仔細的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一絲貪婪:“這…”
“開個價吧。”看著掌櫃的表情,沐淩天狡猾的探問道。
掌櫃淡定下來,打量了一番沐淩天,奸詐的樣子,和藹可親的笑道:“這種次品,值不了幾個錢,成色太差,要不…這樣我給你二十兩?”
沐淩天看上去是個老土,可是小腦袋機靈著,這麼簡單的騙局還是可以看出來的,一把將夜明珠搶過來,話也沒說,轉身離開。
掌櫃追了出來攔住了沐淩天,和氣的笑道:“公子留步,我剛剛是和公子開個玩笑而已。坐下,我們慢慢談。還不快給客人沏茶。”
沐淩天回頭看了一眼掌櫃,坐了下來。
掌櫃拿著夜明珠,又仔細的打量,研究了一番,問道:“公子是短期,還是長期,或者是死當?”
沐淩天故作猶豫的樣子,假裝吞吐了一下,說道:“死當!”
“死當的話,那公子想要當多少?”掌櫃的眼神中,有一絲懷疑,貪婪的問道。
沐淩天怎麼可能知道價格,自己估價,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若是不給予回答,那麼這個奸商必定不會給真實的價格,鐵定被黑,應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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