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樹林中寒氣彌漫,沐淩天和落雪按照計劃,裝作在屋子外等待,鄭綰綰已經在廚房中做起了早飯。
“公子,我們還要趕路,要不要去叫一下程前輩?”落雪故作大聲的問了沐淩天一句。
“也好。”沐淩天回答了一句,大步來到程潛的屋子敲門,大聲喊道:“程前輩…程前輩…”
“砰砰砰——”
沐淩天連續敲了許久,也沒任何回應,落雪猜測著說道:“前輩會不會已經出去了?”
“不太可能吧,門在裡麵反鎖的,前輩應該還在屋子裡,昨日我看前輩氣色有些不太好,會不會是生病了?”沐淩天有些擔心的大聲說了一句,更加使勁的敲門喊道:“前輩…”
平日裡程潛起床的時辰與鄭綰綰差不多,今日的確有些奇怪,而且前兩日程潛一直說自己的腰疼,應該是寒冬時節,舊傷複發。
正在廚房做飯的鄭綰綰,自然聽到了沐淩天和落雪的對話,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擔心的自言自語道:“哎呀,這該死的遭老頭子,不會是昨晚被我潑了盆冷水著涼了?不至於吧…可是這兩天…”
猶豫的鄭綰綰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著敲門的沐淩天,看了一眼落雪,慢慢的走了過來,到落雪身邊,側頭看著屋子,衝著落雪問道:“喂,怎麼回事?”
落雪皺著眉梢,一臉擔心的模樣,回頭衝著鄭綰綰施禮道:“見過前輩,這程前輩不知怎麼了?我家公子怎麼叫都沒有反應,不知是不是生病了。”
鄭綰綰看了落雪一眼,似乎並不像是在說假話,大步向著屋子走去,站在沐淩天旁邊打量了一番,房門的確是從裡麵鎖上的,鄭綰綰不由得皺起了眉心,額頭的皺紋顯露,輕輕的推開沐淩天,麵色嚴肅的說了一句:“走開!”
“前輩!”沐淩天衝著鄭綰綰施禮,喊了一聲,微微後退一步,心中一悅。
“砰砰砰——”
鄭綰綰使勁拍了兩下房門,大聲喊道:“老東西在不在?起床吃飯了!”
依然沒有回應,鄭綰綰透過門縫看了一下屋子,吸一口氣,後退一步,拎著褲腿,抬起右腳,猛的向著房門踢去,隻聽“砰”的一聲,房門打開了。
鄭綰綰大步跨進了屋子,走了兩步,向著右手邊的床看去。
程潛躺在床上,確實沒有出去,鄭綰綰微微側著頭,朝著程潛關心的喊了一句:“老東西?”
沐淩天和落雪也跟著鄭綰綰走進了屋子,輕聲的喊道:“前輩。”
為了騙過鄭綰綰,沐淩天早已用凝玉冰心訣,冰凍了程潛的經絡和四肢,做出了程潛假死的樣子。
鄭綰綰來到床邊,似乎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氣,不過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程潛,讓鄭綰綰心中一陣擔心,慌亂了陣腳,已經無暇顧及其他。
“老東西?起床了!”鄭綰綰又衝著程潛喊了一句,粗糙乾燥的手,輕輕的推了程潛的手背一下。
一陣冰涼,沒有絲毫溫度,仿佛冰塊一般,鄭綰綰心中一驚,後背一涼,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床上的程潛,腦海中一片空白。
“程前輩?”沐淩天也走了過來,輕聲喊了一句,臉上演出一陣驚慌,右手二指探了探程潛的鼻息和脈搏,不敢相信說道:“程前輩他…他…”
落雪一顫,玉手不敢相信的遮住自己的櫻桃小嘴,纖纖玉指輕輕的碰到上嘴唇,演出一陣驚愕,震驚的說道:“怎麼可能,昨日前輩還與公子一起喝酒吃肉,暢談心事嗎?怎麼會這樣…”
擺在眼前的事實,讓鄭綰綰不得不相信程潛已經駕鶴西去,鄭綰綰坐在床的邊緣,一下子紅了眼眶,皺平了淡淡的彎眉,兩滴忍不住的淚珠滾滾翻下臉頰。
鄭綰綰洶湧的眼淚,模糊了雙眼,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抬起了程潛的手,將程潛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閉上眼睛,癟了一下嘴,哽咽的一笑,過去的種種在腦海中浮現,酸甜苦辣這一刻百味儘嘗。
沐淩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故作悲傷的對鄭綰綰說道:“事已至此,鄭前輩不要太悲傷才是。”
雖然是自己的心愛之人,可是畢竟經曆多了,心也就沉穩了些,何況本就是一隻腳踏入黃土之人,所以悲傷的鄭綰綰,倒也還挺得住,鄭綰綰沉默了一下,深邃的眼神看著程潛,鼻子有些酸,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滄桑的聲音,悲傷的癟嘴道:“去就去了吧,早去晚去都要去,誰都逃不過。”
“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沐淩天衝著鄭綰綰說了一句,施了個禮,抬起頭繼續說道:“昨日程前輩對我說,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便是鄭前輩,雖然他做了一件錯事,但他早已經悔改,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晚輩鬥膽請鄭前輩原諒程前輩。”
鄭綰綰回頭看了一眼沐淩天,回頭看著程潛,略微泣聲說道:“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麼區彆?不管怎麼說我終究是他的妻子,他做錯了事,我自然也要和他一起承擔,所以我是在懲罰他,更是在懲罰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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