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已敗,大戰結束,七人的命儘在沐淩天的手中,沐淩天卻收了內力。
“錚——”
一聲輕響,沐淩天停下了動作,收起了殘殤,冷漠的目光打量了一眼七人,轉身望著河中,漆黑的眸子,閃爍出一絲無奈,又立馬收起了那份感慨,堅定的目光,略微有些愧疚的神色,淡定的說道:“我…殺人無數,或許有很多無奈的錯殺,但我的路誰也阻止不了,隻要誰敢擋我的路,那我就隻有一個選擇,我也並不知道你們的五弟是何人,若他…是一個好人,那且當是我的錯吧,若有來生,我在還他一條命。”
七人原本準備以命相博,望著沐淩天收劍,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聽見沐淩天的話,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皆麵麵相覷,似乎這並不像他們所知道的劍魔。
泰元瞪著那一雙大眼睛,咬牙狠聲道:“我五弟乃是九節鞭何萇,前些日子與易莊主在冰寒宮山下,攔截你時,被你殘忍殺害。”
這一說,沐淩天自然也就想了起來,當時自己好像的確殺了一個使用九節鞭的人。
沐淩天輕歎一聲,冷漠的眼神,雖然無奈卻也無情,掃視著七人,淡淡的說道:“沒錯,確有此事,我也不想狡辯,若你們執意要為你們五弟報仇,我也不會在手下留情,隻是我想提醒你們一句,你們現在並不是我的對手,若要硬拚,你們不隻報不了仇,結局也隻能送死,倒不如我給你們出個主意。”
從這話中,倒也可以聽得出來,沐淩天有勸說的意思,七人麵麵相覷,不由得一愣,不知道沐淩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逍遙八仙看透了江湖紛擾,不想卷入其中,很少與勢力有所牽連,隻做自己想做的事,從來不管他人目光,幾乎都是獨來獨往,這也是他們在江湖中亦正亦邪的原因,而何萇之所以與易曉鵬結實,也是因為一次偶然的相助。
秦陸雖然腹部受傷,但依舊猶如沒事人一般,沉穩鎮定,頗有大哥風範,將左手的長劍擲於右手,握著長劍,拱手抱拳,彬彬有禮的探問道:“請指教。”
對方的態度,以及那君子之風,倒是讓沐淩天有些意外。沐淩天淡淡一笑,言道:“現在打不過,不一定將來打不過,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若是幾位便就此離去,重新在找機會,而且江湖想要殺我之人何其多,幾位也大可與他們聯手,方為上上之策,不過我也要提醒幾位,若是下次再見,那我必然不會手下留情,就算是錯殺,我也絕不後悔。”
七人都見識過沐淩天的實力,若是沐淩天想要殺他們,直接動手便是,沒必要與他們多費唇舌,而沐淩天的勸說和分析,七人都看在眼中,確實是想放幾人一條生路,這與傳言中的劍魔差距甚大。
秦陸心中倒也對沐淩天的為人和心胸感到佩服,略帶歉意和感激,在施一禮,問道:“敢問沐少俠一句,何為錯殺?何為該殺?”
沐淩天何等聰明之人,秦陸在試探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試探秦陸等人,微微一笑,堅定的辯說道:“仁者活,鬼者死!我為殺鬼,絕不婦人之仁,一鬼活千人慘,一人死百鬼滅。”
七人被沐淩天的話震驚,這態度雖然與他們的有所不同,但是對江湖有些事的看法卻如出一轍,此刻幾人心中對沐淩天倒多了一絲敬佩。
沐淩天沒有必要說假話,秦陸解釋為目的,再次試探道:“我逍遙八仙向來不與江湖勢力為伍,也從不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雖然身在江湖,但從未做過什麼昧良心的事。不知我五弟,可算是被沐少俠錯殺?”
從秦陸七人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七人心中的憤怒,退去不少,而且沐淩天觀秦陸的模樣,倒也並沒有說假話的樣子。
沐淩天帶著歉意,衝著七人深鞠一功,拱手施禮道:“雖為殺鬼,但我確有傷及無辜,難辭其咎,畢竟終是我的錯,也並不狡辯,隻是百鬼未滅,我殺戮不息。”
此話表露了沐淩天的歉意與堅定,七人紛紛被沐淩天所折服,心中的憤怒,此刻儘消。
秦陸同樣深鞠一功,隨即抬頭說道:“一直聽聞劍魔嗜殺成性,看來似有虛言,今日事出有因,多有得罪,還請沐少俠見諒。至於我五弟…若他知沐少俠目的,定然不會相阻。”
沐淩天歎息一聲,略微自責的說道:“事已至此,我深感歉疚,隻是人死不能複生,還請幾位節哀,若是有什麼我能做的,還請吩咐,淩天一定竭儘所能替幾位辦到。”
雖然何萇死於沐淩天之手,但是經此一事,七人對沐淩天倒也有了些了解,所以並未在怪罪沐淩天,誤會也算是解除了。
袁汾性子急脾氣躁,但此刻望著沐淩天,也隻是輕歎一聲,雖然表情略顯冷漠,但眉宇間已經沒有了那份殺氣,說道:“也罷,既然沐少俠都這麼說了,那隻要沐少俠替我們做一件事,我們便不予追究,而且任憑沐少俠差遣,若是沐少俠做不到,那我們定為我五弟報仇。”
畢竟的確是自己錯殺了何萇,沐淩天倒也是真心想要做點什麼。
沐淩天微微低頭,有禮的問道:“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其餘眾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袁汾,袁汾嚴肅的說道:“既然沐少俠有心殺鬼,那就請沐少俠殺儘惡鬼,否則我五弟便算枉死,到時候我們絕不善罷甘休。”
沐淩天一怔,沒有想到七人心胸如此寬廣,這般大義,不由得拱手施禮,欽佩的說道:“淩天一定說到做到,否則此生不得善終。”
秦陸一聽,心中佩服,鏗鏘有力的說道:“好,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必當遵守誓言,若沐少俠殺鬼有所吩咐,儘可到蒙頂山找我們,我七人必然任憑沐少俠差遣。”
沐淩天沒有說話,在施一禮。
幾人也紛紛施禮,隨即轉身緩緩離去。
沐淩天望著離開的幾人,不由得望著天空,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一絲渴望,皺著那敞亮的眉心,輕歎了一聲。
落雪蓮步走了上來,望著沐淩天的神情安慰道:“公子,落雪相信,早晚有一天,一定會百鬼儘,到時候公子便可遠離江湖,找一個避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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