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齊禦封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朝思暮想的姐姐有一天也會嫁人,更沒有想到相見之時,會是眼前這樣的一番場景,心中的幻想破滅,頓時百感交集,不知應該如何麵對,深邃的目光盯著瞿若蘭,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回憶中陷入幻想與現實的對抗。
瞿若蘭的貼身丫鬟,見齊禦封攔路,知道來者不善,又不知道齊禦封到底是什麼來頭,意欲為何,所以沒有好語氣,大聲的質問道:“我家夫人問你話呢,怎麼啞巴了?”
瞧見齊禦封那複雜的神情,瞿若蘭在記憶中搜索那一張熟悉的臉,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個曾經被自己救過的少年,懷疑的問道:“是你?”
丫鬟和車夫一聽,詫異的望著齊禦封和瞿若蘭,不知二人是什麼關係。
殘酷的現實,破碎了幻想,齊禦封聽見瞿若蘭的聲音,回過神來,眼神中的絕望,閃著那一抹淚光,腰間的雙手緩緩捏成了拳頭,發出“吱吱”聲響,心中的恨此刻淹沒了所有的一切,也徹底的毀掉了齊禦封心中最後的一絲人性。
“為什麼!”齊禦封咽下一口唾沫,哽咽中念叨了一聲,心中絕望和不甘,爆發出一股強勁的內力,怒吼道:“為什麼!”
隻見一股強橫的藍色真氣,如同若有若無的氣場,從齊禦封的身體中向著周圍奔湧而出,將齊禦封腳下的石子震飛。
瞿若蘭瞧見齊禦封爆發出來的內力,深深皺起了眉頭,更加懷疑齊禦封的目的,變得小心謹慎,嚴肅的問道:“你…到底是何人?莫非真的是他派你來的?”
齊禦封怒目橫眉盯著瞿若蘭,心中的瘋狂化作透徹心扉的恨,咬牙冷聲質問道:“你為何要嫁給他?為什麼?我找了你那麼久,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為什麼!”
車夫和丫鬟一臉迷茫的盯著齊禦封,不知齊禦封在說些什麼。
瞿若蘭也是一陣迷糊,不過倒是從齊禦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些意思,回應道:“你是你,我是我,你為何要等我?我又為何不能嫁給我自己喜歡的人?”
原本齊禦封心中的姐姐無可替代,齊禦封也可以為之做任何事,哪怕與所有人為敵,也在所不惜,但是此刻瞿若蘭的態度,與齊禦封所幻想的差太多,齊禦封根本無法接受這一切。
齊禦封已經漸漸從破滅的幻想中清醒,瞿若蘭的話更是如同當頭棒喝,齊禦封絕望的瘋狂中露出一抹大徹大悟,蔑視一切的笑容,隨即搖頭道:“沒錯,你是你,我是我,哈哈…說得好,說得好。我本天煞孤星命,何須優柔還人情…今日如你所願,你是你,我是我!”
瞿若蘭完全可以感覺到齊禦封的殺氣,見齊禦封想要動手,準備與齊禦封動手,可是剛一提氣,瞿若蘭隻感覺耳目眩暈,渾身無力,真氣無法聚集,就連站立都很費勁,身形有些搖晃,瞿若蘭隨即深深皺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無力的手,抬頭望著齊禦封,回想自己什麼時候著的道。
車夫和丫鬟見瞿若蘭的異樣,連忙上前扶住瞿若蘭,紛紛著急的喊道:“夫人!”
齊禦封瞧見瞿若蘭思索的神情,冷漠無情的解釋道:“你在這之前便已經中了陰魂附骨,一旦使用內力變會發作,四肢無力,如今毒發你逃不掉。”
瞿若蘭知道想要殺自己的人是沈墨玉,以沈墨玉的性子,既然對自己已經起了殺心,那自己必然逃不掉,所以瞿若蘭並也沒有在掙紮,對齊禦封說道:“他如此行事,必會為此付出代價,你若助紂為虐,也將不會有好下場,若你此時醒悟還來得及,否則必將遭受天譴。”
齊禦封輕蔑的笑道:“蒼天有眼不過是軟弱之人的自我安慰,如果真的有報應一說,又如何會有那麼多的怨恨,弱者隻會抱怨,卻不知唯有自己去爭去搶,才能改變弱者的本性,江湖之中,隻有強者能改變一切,也隻有強者可以掌握弱者的生殺大權。”
瞿若蘭柔和的目光,淡淡一笑,不想與齊禦封爭論什麼,隻是衝著齊禦封說道:“我知道是他要殺我,我也並不求你什麼,他們是我的丫鬟和車夫,若你能念在當年我救你的情分上放他們一條生路,我便感激不儘。”
齊禦封輕輕閉眼,深吸一口氣,隨即緩緩睜開,略微有些感傷的說道:“當年若是沒有你,或許我早已命喪黃泉,我也一直想要報答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但…”
突然斷掉的話語,齊禦封雙眸之中泛出濃濃殺氣,那如同宣判死亡的目光,讓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深邃的眼神盯著瞿若蘭,繼續咬牙狠聲道:“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彆想得到!既然不能屬於我,那又何必留存於世間,不如將其毀掉,也算絕我心頭之念!”
齊禦封眼神中的恨與堅決泛出些許淚光,在那股戾氣之下邁出了步伐,緩緩向著瞿若蘭走去。
車夫和瞿若蘭的貼身丫鬟,當然知道自己的處境,自己不可能是齊禦封的對手,但為了保護瞿若蘭,兩人對視了一個眼神,怒吼中衝向了齊禦封。
隻見齊禦封化作一道幻影閃爍,穿過車夫和丫鬟,留下一陣紫霧,出現在瞿若蘭前方。
車夫和丫鬟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倒在了毒霧之下,不過毒霧並不是什麼致命之毒,而且陰靈教的失魂散,可短時間麻痹敵人,讓人失去行動能力。
齊禦封站在瞿若蘭的麵前,複雜的眼神與瞿若蘭對視,隨即按照計劃,將瞿若蘭抱進了馬車,又分彆將車夫和瞿若蘭的丫鬟丟上了馬車,然後跳上馬車,駕著馬車向著前方的懸崖駛去,直到馬車衝出山崖,向著山崖墜下,齊禦封才飛身而起。
望著墜下山崖的馬車,齊禦封站在山崖之上,落下了一滴眼淚,輕聲念叨:“你…是我這一生最在乎的,或許隻有在記憶中,你才可以永遠的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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