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副將,慎言!”右副將沉聲阻止。
顧逸軒眸子猛地看向左副將,一旁右副將眼神示意,顯然也對左副將說的話感到詫異。
推翻大周,這種話怎能在這裡說出來?軍營魚龍混雜,雖說將士們都忠心武威侯,可極個彆呢?
若那極個彆把今日所說傳了出去,就算他們一口咬死從未說過,也會讓當今周天子心生懷疑,扣上一個預謀造反的罪名,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可一根筋的左副將根本沒有領會到右副將的意思,更是沒有看到顧逸軒眼中的慍怒。
“將軍,天子如此對待我們,將士如何不惱?”
“那北戎彆看已經是手下敗將,可北戎勢力,不必大周差,若真殺到他們老窩…”左副將握緊手中佩刀,“是,我軍有武威侯帶領,悍不畏死,大有可能真的能做到,可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猛獸般的北戎!”
“天子這不是讓我等親手挖一個火坑,隨後一個命令讓我們親自跳下去嗎?”
“左副將,出去,今日所說給我爛在肚子裡,半個字都不許再說。”
右副將是真的怒了,左副將的一言一行,無疑是在冒犯武威侯,冒犯周天子,冒犯大周!
彆人或許不知道,但他作為跟隨上一任武威侯多年,深知眼前這位在沒有成為武威侯之前,是周天子欽點,他與周天子之間雖非親非故,但周天子點名讓他來此,肯定是為了曆練大周未來猛將!
如此微妙的關係,周天子豈會讓武威侯去送死?
但他們不過區區副將,與皇室完全沒有一點瓜葛,完全是靠著積攢來的功勳走到如今的成就。
可彆忘了,自古無情帝王家,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天子不殺武威侯,但不代表會饒副將卑微賤命!
眼看事態再難把控,武威侯眼中已陰晴不定,他當機立斷阻止左副將,並將其趕了出去。
被這麼一阻撓,左副將頓時帶著一肚子火氣衝出營帳。
右副將下意識看了一眼武威侯,低著頭抱拳行禮,“將軍,左副將口無遮攔,一根筋之人,不會說話,還望將軍莫要放在心上,原諒左副將這一次!”
“屬下保證,左副將不會再提及此事!”
顧逸軒半眯著眸子,“你也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讓其他人知道!”
“否則我也保不了你二人!”
見顧逸軒消氣,右副將感激不已,旋即離開此處去尋左副將。
“我就不明白了,天子如此對待我等,就不怕寒了弟兄們的心?”
“右副將,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我說的有錯?”
某處營帳,右副將遣散周圍兵卒,確認四下無人,立即緊閉營帳,左副將正盤坐著生悶氣。
右副將深呼一口氣,“你說的沒錯,但你在武威侯麵前提及,就是不對!”
“什麼意思?武威侯與我等一條線,如何不對?”
“平日裡我叫你多看多聽少說,你非但不聽,還不當一回事,你可知武威侯是何人?”
“還能是何人,玄寶東洲錦州城商賈世子,北部仙山白雲觀武者,然後呢?我承認他確實比我優秀,也適合武威侯這個稱號,可你若繼續拿此事與我說道,我不認!”
“你傻啊!”右副將靠近,作噤聲手勢,低聲道,“我常與你說,武威侯在還不是武威侯之前,雖隻是普通兵將,地位不及你我二人,但你可還記得我再三強調,武威侯乃周天子親自欽點。”
“普通人能得到皇室如此栽培?”
見右副將神色嚴肅,左副將也皺了皺眉,好似想到了什麼,可又無法銜接起來。
“多說無益,我隻能給你說,此次殺入北戎,會死很多人,我或許會死,你也或許會死,甚至弟兄們全軍覆沒,武威侯也會相安無事!”
聞言,左副將瞳孔猛地一縮,不可思議的看著右副將。
“那我等隻能作罷,被迫赴死?”
“我們還有得選嗎?要麼背負罵名被冠以叛軍身份斬頭,要麼英勇犧牲,成為烈士豪傑,你選哪個?”
左副將沉默,不管怎麼選,都是一死,難道就沒有活著回去看望妻兒老小的機會了嗎?
右副將也似乎看出了並肩作戰多年的戰友心思,他深呼一口氣,“不,還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看武威侯如何選?他若按聖旨來做,我等必死,若抗旨我等尚且能活!”
“抗旨也是殺頭,是人都有私心,武威侯會選?況且抗旨,不就相當於有謀反之心嗎?與我先前所說有何區彆?”
右副將無奈要有,他多麼希望左副將再聰明一點。
“謀反,武威侯必死,我等必死,抗旨,我等相安無事,武威侯死不了,先不說他身份特殊,如今更是有仙人庇佑,聖上雖是皇室天子,可也忌憚仙人!”
“還要我說得再明白一些嗎?謀反之心,絕對不能有,明白嗎?”
此時,左副將已想通了前因後果,頓時一陣後怕,感覺自己先前的言行簡直就是在找死,他甚至在祈禱武威侯能夠隱瞞自己先前的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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