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吳轉山都接受了秦三娃的提議。
眾人把吳轉山從桌子底下往出拉時,同時鬆了一口氣。
秦三娃則不管吳轉山有沒有聽進去,給自己設了兩天的期限。
吳轉山被抬回臥室睡覺後,眾人這才動筷子吃起了菜。
當然了,有些酒量好的,還在喝著鬨著。
散場的時候,黑子早已爬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秦三娃還有三分清醒,便把他背回了宿舍。給黑子蓋好被子,聽著他繼續打起了呼嚕,秦三娃卻失眠了。酒桌上發生的事情,工作上的變化,護林日誌如何推廣開來……輪番在他腦海中起起伏伏。酒意帶來的昏沉感很快離他遠去,大腦愈發地清醒、興奮。想著想著,秦三娃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這一次,麵對工作變化,他竟然毫無抵觸。難道說在潛意識裡,他早已厭煩了枯燥的護林工作?不應該啊!要是覺得這份工作枯燥乏味,他為什麼會湧起要把護林日記推廣開來的想法?他還是熱愛這份護理工作的,甚至遠遠沒做夠,哪裡會覺得枯燥乏味呢?
可他為什麼沒有抵觸情緒呢?
秋風颯颯,無數枝葉在風中起伏。
秦三娃聽得真真切切,思緒也借著秋風飛向了極遠的地方。
不知何時,秦三娃也響起了震天的呼嚕聲。
陽光刺眼,鬨鐘聲此起彼伏。
秦三娃完全是被吵醒的。
就在他在陽光中掙紮著睜開眼時,他突然想明白了。
護林畢竟不是他一生的誌向,他想在更大的平台,做更多的事情。
他之所以沒有任何抵觸,是因為已經到了他和護林告彆的時候了。
“三娃,站長說了,你要是有自己的事,可以不跟著我進山。”
黑子的聲音從窗外飄了進來,秦三娃這才注意到,他早就起了床。
“不用特殊照顧,我跟你進山。”
秦三娃回了一句,直接下了床。
吃過早飯,帶著任務進山護林,這都是正常的程序。
在這正常程序之中,秦三娃繼續思考起了如何推廣護林日記的事情。
“師父,你說怎麼做才能既不給大夥增加負擔,又能把護林日記推廣開來?”兩人正爬一條陡峭的斜坡時,秦三娃用不大的聲音問。這條斜坡光溜溜的,坡道兩邊全是野草,卻沒有灌木叢或者林子,秦三娃確定在這特殊地形下很好有野生動物出沒,便想和黑子聊聊自己的頭疼的事情。
“快彆師父,師父的叫了,我受不起!你還喊我黑子,我心裡踏實!”黑子先擺了擺手,這才停下腳步,望著遠處的山梁說:“咱這事,想著簡單,其實做起來難得很,彆的不說,觀察負責片區的動植物不用花心思和時間嗎?還有護林結束後寫日記這事,我給你說,對咱這些大老粗來說,就是折磨!”
“那這事就做不成了嗎?”秦三娃的心涼了半截子。
“肯定能做嘛,要不然咱倆咋能堅持了好長一陣子。”
黑子再次擺擺手,笑著說:“做不成和難做永遠是兩個概念,做不成是徹底沒希望,難做是咬著牙還有些希望,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