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是作何?奴家做錯什麼了?”
白裙女子反應過來,立刻擺出一副柔弱模樣趴倒在地,一手捂著左臉,扭頭委屈的看著許望。
燭光照耀下,她的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寧采臣在一旁都看傻了,不知道許望為什麼突然打人。
打的還是一個女人。
於是,寧采臣趕緊上前拉住了許望:“望哥,冷靜。你這是作甚?”
許望甩了甩發疼的手掌,理所當然道:“我抓賊呢。”
“啊?抓、抓賊?”
寧采臣聽到這個理由,下意識就放開了抓著許望的手。
可他看了看許望,又看了看地上的白裙女子,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可這位姑娘看著也不像竊賊啊。”
“哪裡不像了?”
許望指了指地上的白裙女子,又指了指外麵的荒郊野外:“這大晚上的,又在荒郊野嶺。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柔弱女子,你不覺得可疑麼?”
寧采臣一聽,也反應了過來。
是啊,許望說得好像還真沒錯。
這麼一想,的確很可疑!
然後許望有拍了拍女子麵前的古琴,又指了指桌案盤的那些燭火,一臉氣憤道:“這裡是我家!這些都是我家的東西!”
“她突然闖進我家裡,還亂碰我家東西。不是賊是什麼?”
“是啊!”
寧采臣覺得許望說得相當有道理,邏輯非常通順!
於是他看向白裙女子的目光就帶了些惋惜。
唉……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不!不是的!”
一口口大鍋接二連三往頭上扣,白裙女子鬼都麻了!
她聶小倩做鬼那麼久,在蘭若寺工作這麼長時間。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人!
“你說這裡是你家?可這是蘭若寺啊,就是一個無主的古刹。”
聶小倩急忙解釋。
“那是我沒來,現在我回來了。蘭若寺的主人也就回來了。以前我不管,現在這座寺裡的東西都是我的,不問自取便是盜。”
許望雙手叉腰,義正言辭。
“是啊,這位姑娘,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座蘭若寺是望哥家的祖宅。你趕緊道個歉吧。”
寧采臣也在旁邊替許望解釋。
之所以讓白裙女子趕緊道歉,也是想著做個和事佬。
畢竟不知者無罪。
說不定道歉以後,望哥就不怪她了。
“你放!”
聶小倩想罵許望一聲“你放屁”。
但看了看旁邊的寧采臣,最後還是把這聲粗口憋了回去。
其他人不知道,她聶小倩還不知道麼?
這蘭若寺本根就沒有主人。
真有主人,也早在幾百年前被姥姥吸成人乾了!
這穿著古怪的短發男子,明明就是一個臉皮厚的騙子!
“哼!我不是賊!信不信由你們。我家就住在蘭若寺後麵的水中居。今天隻是過來賞月撫琴而已。”
聶小倩站起身,似乎有些生氣,抱著古琴就打算直接離開。
“等等,這琴是我家的,你給我放下。”
許望趕緊上前,把古琴搶了下來,又瞪著聶小倩:“你膽子可真大,當著主人的麵還敢搶東西!”
聶小倩眼睛都瞪大了!
好一個顛倒黑白!
她從來沒見過許望這樣的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許望向下瞥了一眼,眼中全是憐憫。
這也太可憐了。
聶小倩注意到了許望的目光,頓感恥辱,更加惱怒。
“哼!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二位公子休息了。”
聶小倩一揮長袖,轉身就走。
“誒誒誒!等等!姑娘,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送送你!”
寧采臣拿上燈籠,趕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