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連續的腳步聲。
霍秋兒放眼望去，是一排正在街道上列隊巡邏的士兵。所有人都配著同樣的魂導器，邁著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街上緩緩前行。
“最近街上巡邏的軍隊越來越多了。”霍秋兒嘀咕一聲，看了看夜空，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突然，她皺了皺眉，回頭朝一個方向望了望，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待走到一處岔路時，她突然閃身，竄進了一條小巷中。
一道輕快的身影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漆黑的巷子中，霍秋兒正背靠著牆，淡淡說道：“跟來了？有事？”
跟蹤者露出了身影，正是神聖天使武魂的葉骨衣。
“明知故問。”葉骨衣握緊拳頭，“我是來斬殺你這樣的邪惡的。”
“真是有意思。”霍秋兒嗤笑一聲，“剛才你不是已經證明了，我根本不是邪魂師了嗎？”
葉骨衣正色道：“住口。那樣邪惡的力量，不是邪魂師又是什麼？”
“力量有什麼邪惡正義之分？”霍秋兒張開雙手，淡淡道，“力量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主人。”
“說我邪惡，你有證據嗎？難道你親眼看到我殘害誰了？”
霍秋兒就一直反複強調這一點，終於引起了葉骨衣的不耐煩。
“不用再狡辯了。你這樣的邪惡，就由我來終結。”
葉骨衣壓低聲音，神聖天使武魂顯現，一柄金白色的長劍出現在了手中。
與對抗區內的初次見麵不同，有了長劍的加持，葉骨衣的氣勢與周遭的神聖氣息強上了好幾成。
霍秋兒的表情也冷了下來，黃金龍武魂附體，黃金龍槍橫在身前。
此刻，不用忌憚上官薇兒，兩人的氣勢共同攀升著，一時間，漆黑的小巷中被金白色與純金色的光芒照耀的明亮無比。
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是那純金色的光芒要更加璀璨，金白色光芒隱隱有被壓製的感覺。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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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秋兒冷冷凝視著葉骨衣，齒間吐出一句傲然的威脅。
“你的聖光不但對我沒用，還能夠幫我提純血脈。要是你不怕死，還想幫我提升魂力的話，大可以放馬過來。”
葉骨衣麵色沉凝，正麵與霍秋兒全力對抗，她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勝過對方。
那可是不能被她神聖屬性克製的邪魂師。
深吸一口氣後，葉骨衣伸出長劍，指向霍秋兒：“你修為更強又能如何？我是絕不會退縮的，正義必勝！”
她的眼神無比堅毅，似乎明知會麵臨一番苦戰，也敢迎難而上。
然而，葉骨衣堅定的動作，在霍秋兒眼中卻顯得有些可笑。她有些失去了戰意，捂臉發出一聲不屑的譏諷。
“你笑什麼！”葉骨衣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嗬斥道。
“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代表正義了？”霍秋兒不屑地看向葉骨衣，“論起邪惡程度，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葉骨衣有些怒了：“胡說八道。”
霍秋兒反問道：“你是平凡盟的人吧？”
“是又如何？”葉骨衣還沒察覺，自己已經落入對方的陷阱。
“平凡盟是乾什麼的，你心裡還不明白嗎？”霍秋兒冷冷說道，“我雖然到明都沒多久，卻也聽說了他們的事跡。”
“逼良為娼，販賣人口……平凡盟平日裡乾的壞事不少吧？多少人的人生被他們毀了？身在這樣的組織裡，你還想代表正義嗎？”
聽到霍秋兒的話，葉骨衣愣了一下，許久才開口道：“平凡盟私下裡的事我都是知道的，但我從沒有參與過。”
霍秋兒窮追不舍道：“就在半個月前，我殺了兩個平凡盟手下的人販子，你說他們該不該殺？”
葉骨衣下意識道：“咎由自取，該殺。”
“那你又殺了多少平凡盟手下的人販子？”霍秋兒問。
“我……”葉骨衣啞口無言。麵對霍秋兒接連不斷的質問，她身上的氣勢明顯減弱了許多。
對話的主動權已經牢牢掌握在霍秋兒的手中。
“我在幫明都處理治安，間接挽救了未來無數姑娘的人生，我可以稱得上一句正義吧？”霍秋兒邁步緩緩向葉骨衣逼近，“而你身在平凡盟，卻袖手旁觀，無動於衷，現在要跑來指責我邪惡嗎？”
麵對霍秋兒的逼近，葉骨衣沒有出手，而是下意識地不斷後退：“我現在身在平凡盟，自然不能打草驚蛇。你既然知道平凡盟，那應該也知道夕水盟。其實他們是一個由邪魂師組成的勢力。”
她在情急之下找到了理由，趕忙反駁道：“我的神聖天使武魂是邪魂師的克星，要借助平凡盟的力量去鏟除他們，才能挽救更多人的人生啊。”
霍秋兒的臉湊得更近了：“所以在你看來邪惡是有大小之分的？”
“為了鏟除更大的邪惡，就要縱容身邊的小邪惡，對嗎？”
“所以你認為周圍的邪惡是理所當然的，可以放任不管，然後對我這個所謂的還未經證實的邪魂師寧殺錯不放過是嗎？”
霍秋兒不斷逼近，令葉骨衣感受到莫大的壓力。看著對方居高臨下的冰藍色雙眸，她感到了一絲深深的無力。
心中不斷動搖，讓她難以凝聚起力量去用手上的聖劍誅殺對方。
就在這時，霍秋兒停下了，將黃金龍槍斜在身後，冷冷說道：“你要是想繼續踐行你心中的正義，那就儘管來吧。”
葉骨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把長劍收了回去，背後的天使雙翼也不知何時早已散去。
她表情漠然，有些沉重地轉過身，獨自消失在街頭。
光芒消失，巷子又重新恢複了漆黑。
霍秋兒望著葉骨衣落寞無比的背影，耐人尋味地自言自語著。
“這種感覺確實挺不錯的。”
“比起他，你的段位要低太多了，至少他還有兩種邏輯來反駁。”
她收起黃金龍槍，往明悅酒店方向走去。
“你說正義我都覺得有些好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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