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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對邪魂師的態度好像不太一樣了。”霍秋兒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以前不是覺得邪魂師都該死絕嗎？”
霍雨浩點頭，有些感慨地說道：“確實，但現在的問題是，邪魂師是殺不完的。”
霍秋兒道：“你不是剛把聖靈教的高層一網打儘了嗎？現在聖靈教應該隻剩下兩名極限鬥羅有較大的威脅，其餘魂聖以下的邪魂師都不足為懼，聖靈教完全覆滅隻是時間問題。”
“但那樣消滅的隻是聖靈教，不是邪魂師。”霍雨浩惆悵道，“隻要還有人變異出邪武魂和邪能力，邪魂師就永遠不會消失。”
霍秋兒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以一個很小的幅度點了點頭。
霍雨浩突然問道：“你知道聖靈教是怎麼創立的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霍秋兒挑了挑眉毛。
與霍雨浩交換的記憶中並沒有太多有關聖靈教的消息。
“其實聖靈教自己內部流傳的說法，我也認為是忽悠人的，不認為有太高可信度。”
霍雨浩吸了口魂導煙：“根據聖靈教的教義，這些擁有邪惡屬性，依靠吞噬他人增加修為的能力是聖帝賜予人間的聖力，隻有被聖帝選中的天選之子才有資格獲得這種奇異的力量。”
“也隻有擁有聖力的邪魂師，才擁有統治世界的資格。”
霍秋兒聽完頓了頓，道：“很明顯是在騙人。”
邪魂師幾乎都是惡貫滿盈之徒，毫不避諱自己手染鮮血，何必還要給自己編個聖帝賜予聖力的借口，豈不是多此一舉？
霍雨浩兀自推測道：“邪魂師的曆史比聖靈教久多了。我猜，聖靈教的創始人，應該是這樣一群人。”
“他們是因天生武魂變異而獲得邪武魂的人，在成長的過程中，他們因為自身擁有的邪武魂受到了諸多不公與壓迫，所以聯合起來，創立了聖靈教，一起報複這個世界。”
“他們不再相信自己的武魂變異是不幸，而是聖帝的饋贈，從此，擁有聖力的他們就與正常人徹底不一樣了，堂而皇之地將他們視作自己修煉的燃料。”
“聖靈教的邪魂師不僅抱團殺人修煉，還不斷吸納新的邪魂師，至此不斷壯大，慢慢發展到如今這個龐然大物。”
霍秋兒皺眉說道：“聽上去你是在為聖靈教洗白？”
霍雨浩罵了一聲：“都黑成這樣了，還洗個屁。我隻是在想，既然邪能力和邪武魂是天生的，那毀滅了聖靈教，邪魂師的問題也永遠解決不了。”
霍秋兒淡淡道：“按照這個標準，我們兩個都算是邪魂師。”
“在外人眼中當然是這樣。”
霍雨浩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聖靈教有一個供奉叫蠍虎鬥羅張鵬，就是剛剛被我一起炸死的一個老頭。”
“他的武魂是蠍虎，邪能力是吞噬魂獸血液進化。以前，他從未害過人，卻依舊被打壓成了邪魂師，含恨加入了聖靈教。”
“隻是能力與邪武魂沾了點邊，從未傷過人都要受到如此歧視，天生邪武魂的境況隻會更糟。”
“就算他們沒有殺過人，隻要被彆人發現了自己的能力，以後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哪怕他們本意不願成為邪魂師，也會被逼成邪魂師。”
說完，霍雨浩和霍秋兒都若有所思的樣子。
霍雨浩微微皺眉，他好像隱隱聽說過，當年打壓張鵬的就是史萊克學院。
嘖，難搞。
火鳳聖女馬小桃，他暫時看在錢多多和仙琳兒的麵子上放過了。現在史萊克學院就是正兒八經地養著一名邪魂師了。
突然霍雨浩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這個例子好像舉得不太貼切。你會不會認為吞噬魂獸血液的張鵬好像更可惡一點？”
畢竟霍秋兒的本尊可是魂獸。
霍秋兒下意識答道：“當然……”
她剛張嘴說出兩個字，突然止住了，沉默幾秒，說道：“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因為魂獸之間本來就是你吃我我吃你，互相獵殺增長修為再正常不過了，沒有魂獸會認為這樣是邪惡的，也隻有你們人類才發明了邪惡的概念。”
霍雨浩隨口道：“也是，畢竟你就最喜歡吃魂獸的腦子了，跟聖靈教裡有個武魂是食腦獸的家夥差不多。”
他剛一說完，霍秋兒就露出一副惱怒的表情，緊皺著眉頭，雙眼直勾勾地瞪著霍雨浩。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霍秋兒才擦了擦嘴角：“我現在已經不敢興趣了。”
不，你一定還在惦記得心癢癢……
霍雨浩腹誹一句，精神之海裡就傳來天夢的央求。
“雨，雨浩……你能不能找個借口把她支走……我怕……”
雖然不怕冷，天夢還是渾身嚇得發抖。
霍秋兒淡淡道：“我以前認為，人類和魂獸沒什麼區彆，互相殺戮非常正常。”
“我也隻不過是因為運氣獲得了尊貴的血脈和身份，所以才免受了其他魂獸那樣在森林中時刻擔心被殺的危險。”
“但是你告訴了我，人類和魂獸確實不太一樣，但又很像。”
“人類之中有人追求殺戮，渴望變成魂獸一樣的邪魂師。魂獸之中也未嘗不存在我這樣，想要看看人類社會的魂獸。”
霍雨浩又沉思了一會兒，回歸主題：“聖靈教，我是一定要消滅的，但不隻是單純地消滅其中現有的所有邪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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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秋兒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霍雨浩麵帶微笑答道：“我打算保留聖靈教的名頭，繼續在大陸上搜尋邪魂師，將覺醒邪武魂的人集中起來。”
“一旦有人展現出類似邪魂師的苗頭，就儘快觀察，確定之後，將他們一並收入聖靈教，並集中看管培養。”
“在聖靈教中，有專人引導，他們不會受到外界的乾擾，隻會認為自己是一名正常魂師。”
霍秋兒一愣，隨即有些讚許地點點頭：“很美好的計劃，但那可是個大工程，所需要的物力無法想象。。”
“那就要等到我整合大陸之後了。”
霍雨浩起身，準備往回走去，微笑道：“我打算繼續留在日月，你繼續跟著嗎？”
霍秋兒眯了眯眼：“當然。”
現在天還未亮，已經出了明都範圍，確保西山沒有日月帝國的軍隊之後，史萊克與本體宗眾人就不怎麼驚慌了。
但事不宜遲，西山的恐怖爆炸已經震驚了全明都，明都方麵肯定在天亮後不久就會派人前來西山查看情況，史萊克與本體宗眾人都計劃越快離開日月帝國越好。
霍雨浩最後在與眾人打著招呼。
毒不死的眼神充滿不舍，他知道，本體宗恐怕留不住霍雨浩了。
這次本體宗眾人是受北地鬥羅的援手才如此輕易地從葉夕水和聖靈教手上脫逃，他可沒臉再去跟北地鬥羅搶人。
“毒宗主，恕我就不陪你們回天魂了。你們人不多，如果擔心日月帝國在邊境攔截的話，你們直接繞過去就行。”
霍雨浩最後微笑道，毒不死沒有主動再糾纏他要把他帶回本體宗，也算是了卻他一件心事。
“秋兒，你……”維娜也看向霍秋兒。
霍秋兒淡淡答道：“我跟霍雨浩走。”
“好吧。”維娜最後向兩人微微一笑。
毒不死笑了一聲，道：“小子，待老夫向北地兄傳一句話，今日多謝他出手相助，他日我一定前往極北之地找他喝酒。”
雖然本體宗一下子有兩名年輕英才離開，但他並沒有表現得太過要死要活，而是極為灑脫。
霍雨浩同樣笑了笑：“嗯，毒宗主，我一定代你向他傳達。”
他還有些擔心毒不死真的傻愣愣地上極北之地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