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要哭了,一下子慌了,手足無措地安慰她:“嫂子你彆哭啊,我向你保證,以後不管問我什麼事你,我都跟你說實話,我保證不說一句假話,你相信我……”
堂嫂一臉心疼地打斷了我的話,跟我說:“小剛,我不是怪你說假話,我是覺得你受委屈了。”
哎呀我的天!
聽到她的這句話,我當時就感動得說不出話了。
那一瞬間,我心裡暖洋洋的,甚至都不覺得之前低頭憋屈了。
我的心情也不像之前那麼不安,放鬆了許多。
堂嫂又問我:“還疼嗎?”
“不怎麼疼了。”
“腦袋上磕了九個啤酒瓶子,怎麼可能不疼?”
堂嫂歎了口氣,一臉心疼的我在沙發上休息,她就去廚房忙活去了。
過了十多分鐘,堂嫂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她拿著一條冒著熱氣的毛巾走到我旁邊,跟我說裡麵包了幾個熱雞蛋,讓我貼著腦門兒,能消腫。
我趕緊謝謝堂嫂,按照她的說法拿著毛巾敷腦門。
不過,這一下動作有點大,碰到傷口,疼的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哎呀,你彆動了,給我,我幫你。”
“啊?”
我還發愣,堂嫂就從我手裡把毛巾拿走,接著她就讓我躺在沙發上。
她自己拿了個凳子,坐在旁邊,舉著毛巾,小心翼翼地貼著我的額頭。
堂嫂的動作格外很溫柔,我一點都沒感覺疼,就感覺腦門熱乎乎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不僅腦門熱乎乎的,心裡也是熱乎乎的。
堂嫂舉著毛巾幫我熱敷,一直等到雞蛋不是那麼熱乎了,她才停了一下,重新去熱雞蛋。
熱好了雞蛋,她又繼續幫我熱敷。
這一次熱敷完,天已經亮了。
過了一會兒,臥室裡的堂哥不再打呼嚕。
聽起來,他好像是起床了。
堂嫂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讓我在沙發上躺好,又讓我蓋好被,彆露頭。
怕我不明白,她又補充了一句:“讓大龍看到你受傷了,又要說你了。”
我根本不在乎堂哥,但是我不想讓堂嫂為難,還是按照她的意思,把腦袋蒙上了。
過了幾分鐘,我就聽到堂哥從屋裡走了出來。
堂嫂招呼他洗漱、吃飯。
堂哥答應一聲,又罵罵咧咧地數落我,嫌我占著沙發,他都沒有坐的地方。
還說我這個時候睡覺,弄不好就是被開除了。
堂嫂知道我沒睡覺,就說她早上買油條的時候看著我下班回來,還說我在台球廳乾得挺好。
堂哥還是那個德行,嘰嘰歪歪地數落我幾句才去洗漱、吃飯。
等到七點半,他就和堂嫂一塊出門,去廠子上班了。
他們都走了,我也沒有什麼彆的事,在沙發上躺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一直睡到下午,我才醒過來。
我感覺頭上不怎麼疼了,就把頭上的紗布拆了。
照鏡子看了看,腦門有一片淤青,還有幾道已經結痂的小傷疤,不算嚴重。
我去廁所洗了把臉,感覺舒服多了,又回沙發上坐著。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飯桌上有堂嫂給我留的字條。
她說給我留了兩根油條,還有稀飯,讓我餓了就吃。
我真餓了,找到油條就著稀飯就吃了。
吃飽喝足,我就接著在沙發上休息。
等到六點左右,我就出門了。
我不想讓堂哥看到我受傷,沒在樓下等堂嫂,而是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躲著。
一直看到堂嫂和堂哥上樓,我才安心地去台球廳。
奇怪的是,板凳仔和那幾個黃毛都沒在。
辮妹珍說她也不知道板凳仔他們怎麼沒來。
她還告訴我,勝哥已經安排了其他人乾服務員的活,我在廳裡休息就行,不用乾活。
我的頭已經不疼了,主要是胳膊疼得厲害。
能不乾活,我也樂得清閒,就在廳裡坐著,看彆人打台球,偶爾和辮妹珍,還有負責收台錢的台錢蓮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