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兄,咱們都是讀書人,說話怎能如此粗鄙。”
劉旭東收回目光,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書生長衫。
回頭看去,薑雲不知何時,手裡已經握著一根木棍,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
這廝將原主當作冤大頭,即便知曉薑家的情況。
依舊跟著原主蹭吃蹭喝,一毛不拔,最後還將主意打到薑巧巧的身上。
薑雲能給他好臉色嗎?
他抬起手,指著院門。
“滾。”
劉旭東暗道薑雲這廝發什麼瘋?前幾日對自己如此恭維,鞍前馬後,大病一場,怎麼性情大變?
他眉毛微微一撇,開口威脅:“薑兄,我近日請了鄭秀才,給《三載書籍》作了注解。”
“《三載書籍》可是大儒得意之作,薑兄不是一直想求一份嗎?”
“我們二人不妨,尋個地方,飲酒一番,欣賞注解,豈不美哉。”
薑雲黑著臉,他記憶裡,這劉旭東可是摳門到了極點。
‘自己’請他飲酒作樂,還要點上兩個小妹妹在旁陪酒。
這廝每次便遠遠拿著書,跟釣魚一樣給‘自己’掃上一眼。
這家夥可沒把原主當做兄弟,僅僅隻是一個長期飯票罷了。
薑雲也懶得和他廢話,木棍敲在他的大腿上:“注解是吧?”
“哎,君子動口不動手。”
又是一棍:“君子是吧。”
“薑兄,書生也有三分火氣。”
又是一棍:“火氣是吧。”
劉旭東被打出了院子,狼狽逃走,離開前,更是忍不住回頭掃了一眼薑雲,想要放句狠話。
可薑雲那雙惡狠狠的眼睛,愣是讓他將狠話給吞了回去。
薑巧巧原本在遠處填著坑洞,並未聽到兩人談話,隻見薑雲突然拿著棍子,將劉旭東給打了出去。
“哥哥,出什麼事了?劉童生不是你的好友嗎?”薑巧巧拿著鐵鍬小跑過來,臉蛋,衣服上,還沾著一些泥土。
“這廝表裡不一,人麵畜心,不能深交。”
薑雲說著,順手接過她手中的鐵鍬,問道:“你歇一會吧,我忙便是。”
薑巧巧眨了眨眼睛,上前握著薑雲的手,有些關心的問道:“哥,你大病一場,醒過來以後,總感覺變了許多。”
“原本每日飽讀詩書,這幾日都未看過了。”
薑雲拍了拍她的手背,認真說道:“巧巧,我想清楚了,我壓根不是讀書的料,這書,不讀了!”
“我努力賺錢,咱們買個大宅子,還給你請先生來教你讀書識字。”
薑巧巧聽了,卻並未感覺開心,有些忐忑,說道:“哥,若是不讀書,就當不了官啊。”
“爹娘死前唯一的願景,就是讓咱們薑家出一位大官人。”
“況且我聽街坊大叔們說,咱們大周朝,有錢沒用,多少富家老爺,即便是見了府衙的衙役,都客氣有加。”
“你有錢,隻是老爺眼裡的肥羊。”
“特彆有錢,那就是更大的肥羊。”
這丫頭,還真是貫徹了官本位思想啊。
不過薑雲也來到這世界有一段時間,明白薑巧巧所說的是事實。
都彆說官老爺了,就是錢不愁,還沒有正式官身,沒入品級,隻要沒後台的人,想抓誰就抓誰。
管你有沒有罪名,進了他的地牢,啥罪名審不出來?
想曹操曹操到,外麵突然傳來錢不愁爽朗的笑聲:“想當官還不簡單?”
“我把薑老弟安排到咱們府衙做捕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