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歌挪動身子,將頭靠在自家娘親的懷裡。
“我沒事,害娘親擔心了。”
郭姝低頭,伸手輕輕撫了撫穆雲歌的臉頰:“傻孩子,娘不擔心你,難不成去擔心外人?”
穆雲歌索性將臉貼在娘親的胸膛上,聽著她有節奏的心跳聲,感知著她鮮活的生命,讓失而複得的欣喜充斥整個身心。
娘親還活著,大家都還活著!!!
郭姝隻當穆雲歌是病了黏人,“好了,你好好歇著,你三嬸和雪兒先前來看過你,見你還沒醒,說晚些再來賠禮道歉。
另外,你三嬸說怕我準備嫁妝累著,從明天起要來幫忙,你也知道你三嬸這人的性子,娘正愁要怎麼拒絕她。”
穆雲歌的眼眸暗了暗。
她來幫忙準備嫁妝?
嗬嗬……
自己的十裡紅妝,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全到了穆沁雪的手裡,她這算盤打得可真響。
穆雲歌掃了一眼閨房裡的眾人:“你們先下去,我有些體己話,想和娘親說。”
“是!”薑嬤嬤帶著大家都退了出去。
郭姝看著幾人退出閨房,才輕拍著穆雲歌的背調侃道,“歌兒,她們不都是你的心腹嗎?你以前說什麼從不避著她們的。”
“她們確實是陪著我生死的忠仆,我也不是避著她們,就是想和娘親單獨說會兒話。”
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兒,大病一場後變得不一樣了,郭姝心裡滿是疑惑,“說吧,為娘聽著。”
“娘親,我這兩天昏睡,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我不想嫁給林謹豪了,我要退親!”
“退親?聖上賜婚,豈是說退就能退的?!”郭姝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穆雲歌咬著唇,忍著眼裡的淚意,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娘親,自己和將軍府以及穆氏族人經曆的一切。
如今事情還沒發生,如何取信於她?
說了,無憑無據,徒增煩憂;
不說,又恐自己勢單力薄,保護不了家人,讓家族重蹈覆轍。
見穆雲歌欲言又止,郭姝急了,“你倒是說呀,到底怎麼了?為何突然想要退親?”
穆雲歌斟酌了一下,避重就輕道,“娘親,宮中落水,是穆沁雪故意撞我的,她和林謹豪早就暗通款曲了。”
“什麼?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林謹豪再三求娶,並不是真心想娶我,而是三皇子趙弘奕爭儲,需要將軍府的兵權造勢,一旦他們的目的達到,就是我們的死期。
這些事,雖然我現在拿不出證據,但我會慢慢證明給您看。
您暫時什麼也彆問,隻管記住我的話,對二房的人,既不要打草驚蛇,又要時刻防備被毒蛇咬一口。”
“你的意思是,二房倒向了他們,與他們一起合謀來害我們,你做噩夢也是因為這事?”郭姝捂著胸口,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難怪不得,對這門親事,你三嬸和雪兒最是熱心,極力促成,說儘林謹豪的好話。
你放心,娘親知道怎麼做了,這樁充滿算計的親事,不要也罷。
隻是,退親可不是鬨著玩的,我們得占理,要找到合適的時機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