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
大炎帝匆匆趕到太醫院時,一群太醫正忙著救治趙弘博。
“快,拿布條來!”
“金創藥撒一點在這裡,動作麻利點。”
“院首,不好了,腿上的血止不住!”
“你閃開,我來!”
一陣手忙腳亂的止血、清洗、包紮。
趙弘博身上的傷,觸目驚心,讓大炎帝看得陣陣眩暈。
德妃在一旁哭得死去活來:“皇上,求您為皇兒做主,皇兒被人害成這樣,叫他以後怎麼活?”
大炎帝被她哭得方寸大亂,正不知怎麼安慰她時,德妃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太醫們又是一陣忙亂。
大炎帝看著趙弘博的慘相,喉嚨口一陣腥甜,為了不給大家添亂,為了太醫們能專心救治趙弘博,他強行將腥甜咽了回去。
終於,看著趙弘博被包成了一個大粽子。
大炎帝穩了穩渾身發軟的身子和情緒,才朝太醫們詢問:“他的情況如何了?”
太醫院首忙把剩下的事情丟給其他同僚,起身回稟:“回皇上,大皇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但他傷得太重,什麼時候能醒來還難說。”
“全力救治,至少要保住他的命!”
“請皇上放心!”
看著早上還在禦書房請安的兒子,晚上就成了這個樣子,大炎帝心如刀絞。
皇儲之爭的殘酷,他再一次見到,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當皇子的年代。
那時候,自己兄弟倆不知躲過了多少明槍暗箭,不知經曆了多少次血雨腥風……
恍惚間,大炎帝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禦書房的。
他癱坐在椅子上,好半天發不出聲音,姚公公又是撫胸又是喂水的,他才找回了自己的神誌。
不多時,王猛押著趙弘揚進了禦書房。
趙弘揚跪地大喊冤枉:“父皇明察,兒臣今兒個一天都在府中,未曾出過門半步,大皇兄不是兒臣傷的。”
大炎帝將書案上的奏折、石硯連同那塊腰牌,一同砸向趙弘揚:“你還敢喊冤?證物在此都還敢狡辯,你殘害手足,罪不容恕!”
“父皇,真不是兒臣做的,兒臣以命起誓……”
“死不悔改!來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趙弘揚極力為自己辯解,“父皇,求父皇明察,真不是兒臣乾的。”
可他隻能一味地喊冤,卻拿不出真憑實據自證清白。
大炎帝不想聽他說話,不管是不是他乾的,先打了再說,這是一種態度,做給自己看,也做給所有人看。
很快,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趙弘揚,再次被拖進禦書房。
大炎帝懶得看他,直接擺手,“送他回府,禁足!淑妃教子無方,禁足景仁宮。”
事情就這麼定調。
大炎帝不想去深究到底是誰乾的,也不能深究,這其中的貓膩,他多少能猜到一兩分。
他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還沒有立儲,不能都折了。
最關鍵的是,現在讓他心緒難安的,是即將回京的長公主,在她的麵前,他將無所遁形。
所以,他要不惜代價阻止她回京。
算算日子,以龍影衛的能耐,這會兒應該已經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