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派人繼續去趙婷租住的小區和她的公司進行走訪,另外還有兩名同事帶著現場的可疑鞋印去了批發市場,但印花實在太模糊,幾乎沒有辦法辨認。
排除了這條線索,剩下就隻有監控和現場殘留的精液。
精液液檢測結果證明兩份樣本屬於同一個人,但隻有抓到嫌疑人才能進行dna比對,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要在幾百萬人中尋找一個精心偽裝的凶手,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而且正陽市相對落後,2000年撤縣劃市之後進行了招商引資的工作,來了很多外地務工人員,直到現在依然有部分外來人員和本地超生人口沒有辦理暫住證和戶口,也沒有更換和辦理二代身份證,這也給排查工作帶來了一定的難度。
走訪已經進行了兩天,隊員們聽了不少八卦,還順帶著幫忙解決了兩起鄰裡糾紛和一起因為貓狗打架引發的群毆,但案件依舊沒什麼進展。
晚上六點,十字街的燈光已經亮了起來,攤販們擺好了攤位,人群開始湧動,略顯嘈雜的人聲和偶爾路過的車聲混在一起,驅散了一些冬日的寒冷。
陶樂知坐在辦公室看著外麵,目光再放遠一些,那裡正在建設的一棟大樓,未來會是正陽市的一座標誌性建築。
一切看上去欣欣向榮。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電話鈴聲把陶樂知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李耀陽。
“喂,老陶,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李耀陽是正陽醫院的醫生,也是陶樂知的好哥們兒。
正陽醫院是正陽市醫療設置條件最完善的醫院,也是市內唯一一家能夠做器官移植的醫院,當年落地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原地踏步,現場留下的線索太少了。”
“上次跟你提到的那個盲人小姑娘,這邊等到供體了,應該很快就能動手術了。”
說到這裡,李耀陽疲憊的聲音裡有了些喜色。
“那恭喜啊,又是功德一件,要是破案能像你們一樣,預約個時間等一等就能有結果就好了。”
陶樂知半是調侃地笑了一聲,又歎了一口氣。
“出來喝點兒,放鬆一下?”
“算了,等下我還要出去換班。”
一想到這個,陶樂知就覺得腦袋發痛,即使借了附近轄區派出所的警力,現在人手依然緊缺,這兩天所有人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對了,新聞上說二代身份證要錄取指紋,以後你們辦案應該就方便很多了。”
“是啊……”感覺腦袋有些發蒙,陶樂知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打起精神。
指紋比對是刑警很重要的一項工作,過去都是靠有經驗的老人肉眼觀察,1月1日國家發布了通知,開始把指紋信息錄入身份證和公安係統,這樣的確能給他們辦案帶來很大的方便,但目前指紋錄取剛剛開始,全麵推廣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各個轄區派出所也是剛接到通知,新的指紋采集設備都還沒有下來。
真正要在刑偵發揮有效的作用,恐怕還需要幾年。
掛了電話,陶樂知衝了一杯奶茶,冒著熱氣的香草味總算讓他覺得舒服了些。
夜晚的正陽市是安靜的,老城區十點以後就很少有人出門,尤其是這兩天突然降溫,九點多整座城市就安靜了下來,隻有十字街還有些生活的煙火氣兒,很多攤販正在營業,醫院的人會下來買東西。
淩晨的時候,陶樂知收到陳思靈發來的短信:“明天下午兩點,金悅新城對麵look咖啡館等我。”
早上六點鐘,陶樂知被鬨鐘吵醒,他趕到局裡帶了幾個人繼續走訪,中午換班的時候,他打了個車到了look咖啡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杯咖啡。
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金悅新城寫字樓的大門。
他怕苦,跟服務員要了兩份糖放進去攪了攪,但入口的時候還是覺得味道難以下咽。
放下杯子,他看著對麵的廣場和小吃街,微微皺起了眉頭,今天的人比起往常少了一些。
大概過了十分鐘,陶樂知在略顯嘈雜的環境裡聽到了陳思靈的聲音,他看向吧台,陳思靈也剛好扭過頭看向他,衝他笑了一下:又對著服務員說道:“一杯加濃美式。”
金悅新城有不少上班族,再加上裙樓的商戶,影響很大,而且老樓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靈異故事,現在出了命案,網絡上發酵的厲害,天涯論壇和貼吧已經出現了好幾個驚悚版本。
上頭也給了壓力,督促他們儘快破案,減少社會輿論。
“沒有找到凶器,現場線索不多,初步判定是有預謀的報複性殺人,目前隻能通過走訪調查,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陳思靈走到陶樂知身邊的位置坐下來,端起杯子,麵不改色喝下一大口。
陶樂知覺得很納悶,為什麼她會喜歡這麼難喝的東西。
“監控沒有拍到有價值的畫麵,但物業辦公室還有幾個保安在正常值班,周末那天理論上應該也有人在,說不定就看到過凶手的樣子,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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