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當初的牢獄生活,張旭哭喪的臉上又平白多了幾道難看的褶子。
“我叫張旭,前些年強奸了一個女人,被判了十七年,去年才出來,我最開始來正陽市沒想過彆的,就是想找個簡單的活兒,能賺錢就行,但是現在都是二代身份證,裡頭有芯片,我不管到哪兒,人家一看我坐過牢就不要我,最後沒辦法才找人辦了一個假證,但我真的沒再乾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
“媽的,你沒乾?偷拍女廁所,偷看彆人洗澡,這些事兒你沒乾麼?”
方正的嗓門又大了起來,張旭身體一抖,像是被抽乾了力氣,慢慢放鬆了繃著的身體,點了點頭。
“媽的,自己交代還乾過什麼事兒,你跟趙婷到底什麼關係!”
也許是方正的身材太具有威懾力,又或者是再次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牢獄生活,張旭的身體抖成了篩子,聲音也開始發抖:“我跟趙婷是有過交集……我,我偷拍過她,被她發現了,但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找我要兩萬塊錢,這根本就是敲詐!”
最後兩句話說的有點用力,張旭咳嗽了幾聲,緩了緩才繼續交代:“我就跟她說,讓她跟我睡一晚上,給她兩萬塊錢,結果她真的答應了,但我們就隻有那一次,後麵真的什麼都沒乾,真的……這是你情我願,我也沒強迫他,我,我錄了視頻……”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張旭一股腦兒把自己的跟趙婷的事情都抖了出來,但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大概也發現了自己這些事兒有些見不得光。
“媽的,案發當天你在哪兒,為什麼沒去上班!”
“我……我那天出去上網了,對,你們可以去查,我那天一整天都在網吧待著!”
連續審了幾遍,張旭最後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崩潰了,但口供基本都對得上,警方按他提供的信息去了他說的網吧。
網吧離案發現場有六公裡,按照監控來看,他的確沒有作案時間。
之後警方在他的宿舍裡翻到了一些刻錄的偷拍光盤,應該是沒來得及帶走的,仔細詢問之後確定這些光盤沒有出售,最後判了他十天拘留。
“dna比對三天左右就能出結果,拘留十天夠了。”
看到張旭在筆錄上簽字,陶樂知轉頭看向身邊的陳思靈,對方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覺得凶手是他麼?”
“不是,張旭的心理素質太差,而且案發當天他不在現場,但我覺得這個人可能跟凶手有聯係,我查過他的值班表,所有保安裡麵他的出勤率是最高的,可能是因為他坐過牢本身心裡就自卑,加上看上去好欺負,有些簽名一看就是他的筆記代簽的,說明他還會幫彆人代班,這種人會翹班出去上網,這就不正常。”
陶樂知說著,走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陳思靈這一次沒有反駁,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還有一點,張旭坐牢的時候是九幾年,去年才放出來,他本身文化程度不高,也沒有上網的習慣,這種人在網吧一整天就更可疑。”
陶樂知點了嗲頭:“我覺得真正的凶手也一定還在正陽市。”
“你怎麼知道?”陳思靈換了個姿勢,翹起了二郎腿靠在椅子上。
“案發地點在寫字樓,凶手有反偵察意識,有一定的社會活動和社交關係,作案之後不管是為了隱藏自己,還是觀察警方動向,短時間內都不會離開,一定會保持自己以前的生活規律,這樣才不會引人注意。”
陶樂知衝上一杯速溶奶茶,放在手裡捂著,然後繼續說道:“這類凶手往往有個習慣,就是會回到作案現場,昨天你約我喝咖啡,是因為咖啡館可以看到金悅新城a座入口的情況,你想碰碰運氣,讓我一起幫忙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攪了攪杯子,奶茶甜膩的味道散發出來,陶樂知略顯得意地看著陳思靈,咬著吸管喝了一口。
“沒錯,你應該也看到了那個穿著牛仔外套,戴著鴨舌帽的人,但我查了附近的監控,都沒能再找到這個人的動向。”
辦公室的空調暖風大概是壞了,發出轟隆隆的雜音,這裡的設備十幾年沒有更換,他們的工齡比陶樂知還要大許多,還好前幾天雪下的不大,今天已經化的差不多。
溫熱的陽光通過窗戶照進來,屋子裡多了些暖意。
陳思靈閉上了眼睛,雙手放鬆搭在椅子扶手上:“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這是強奸殺人,凶手做出現場隻是為了迷惑我們的辦案方向,但是屍體的所有證據都在表明凶手報複的目的性很強。”
dna對比結果出來之後,所有人迫不及待的詢問情況,但不出所料,張旭的dna樣本與現場的並不屬於同一個人。
陳思靈這兩天也沒閒著,陶樂知猜測他應該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沒過多久,案件有了新的發現。
陳思靈發給她一張照片,是一個穿著襯衫帶著眼鏡,看上去很謙和的男人。
“這是春山街第二中學的語文老師,叫劉一曉,今年35歲,特級教師,最近在評職稱,已婚,有兩個孩子,我們在走訪的時候得到消息,趙婷的一個室友說這個男人和趙婷有過來往,有一次她晚上加班回家,碰巧看到趙婷上了這個男人的車,兩個人可能有不正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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